□郑 荞
西递和宏村,两个悠远恬静的村庄,一个远离喧嚣的梦。但我始终相信,这个梦,属于古老的年代。
想象自己一袭青衫,素巾束发,足登布履,手执画扇,化身一位古者,步入古典的村落。
细雨亮泽了青石板的小巷,润绿了岩壁上的青苔,伴着房边汩汩的沟渠水流,沿着斑驳的壁墙,巷道曲直深几许,我能否邂逅那位丁香姑娘?
伫足房前,抬头,瞻仰每一片蝴蝶瓦,每一堵马头墙,每一道飞檐,它们如一位晃隔千年的老者,透过历史的落定尘埃,俯视着这一份千年的景仰。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封锁的记忆,请原谅我的昧然闯入。十指抚过雕花的梁柱,精细的门扇,走过十里画廊,穿过层层门拱,忽然有些晕眩了。每一寸木质,每一厘石板,都被镌上最流畅的线条,最细致的节枝,被赋予了最鲜活的生命,被描绘出一花一鸟,一树一草,一人一马,一龙一凤,一瓶一壶,仿佛活生生的一个被缩小了的世界,密密麻麻地活跃于偌大的建筑上,同我一块呼吸着,这沉淀千百年的历史气息,甚至找不到尺寸之地,让我擦亮眼睛喘喘气。满目的雕琢精细,铺天盖地。而正厅堂那一额一匾,一画一联,云龙飘逸的墨迹,劝学立德的古训,端然沉重的家具,中规中矩的格局,塑就的肃然境地,俨然氛围,仿佛诉说着几世几代,盛衰荣辱。这厅堂,是纯粹的权与势的残余,是整个亲切建筑中,让凡人止步的唯一禁地。
最喜欢房中的天井,朝着开口向上望,看到丝丝光线中浮动的点点尘埃。在天井下置一口水池,于是,喜欢月夜时池中的一袭清辉流泻,喜欢雨天时池中的朵朵水花溅起,化开涟漪。安静地站立,久久望着那天穹下的方块,光影浮动。
漫步西园,那里的植物以我最欣赏的不羁态势疯狂地生长着,郁郁葱葱,不加修饰,缠绕着各形各式的雕画窗口,幽深葳蕤,生机盎然,园至尽头,穿过一道门洞,却见一阁临着一池,一池养着一树,花草游鱼,点缀其中,不大的封闭空间,却别有洞天。这阁楼水榭,必倚坐过一位纱衣绸缎的曼丽女子,手持绫扇,对着一脉静水,一池红鲤,一眸忧伤。
宏村是个用水润泽的山村,是个温润清和的山村,独那村中的一湾月湖,便可见一斑。一圈古宅围着一泓浅浅清潭,池潭方圆数十里,映着岸上的座座房舍,袅袅炊烟,依依翠柳,艳艳桃花,偶见一、两群玄鸭,一、两枝红莲,浣女漂洗淘米于池边,悠然闲适。
踱步于古老的村落,徘徊于漫野的油菜金花,徜徉于古朴自然的乡风民俗,望夕阳下的村民伴着老牛,缓缓去往家中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