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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薯
【发布日期:2014-12-11】 【来源:本站】 【阅读:次】

□张新文

进入冬季,寒风阵阵来袭,街边烤红薯的生意日渐红火,每次路过我都经不住那一个个馋人的诱惑,破费点先是暖手,后是解馋暖心。
红薯,又名番薯、地瓜,其学名为“甘薯”。儿时,每顿饭烧好后,黄豆秸杆燃烧后的灶膛里火星旺旺的,大人们会挑上一两个表面光滑顺溜的红薯扔进灶膛hellip;hellip;放学后,孩子们扔了书包就奔灶房里,去掏那“火烧”红薯。拿在手里软软的,用小嘴吹去红薯表面的浮灰,剥去外皮,红薯的甜香味撩拨着你的味蕾,容不得多想,一口一口吞了下去。在饥饿年代,这“火烧”红薯温暖了我的整个童年,估计要比现在孩子书包里的零食强一百倍。
还是在生产队时候,我们那儿种植了很多红薯。多数是在雨后趁墒情好,剪蔓栽插红薯秧苗。红薯在众多作物中属于粗放易生型,摔摔打打也能长大。这个优势被明朝万历年间的一个商人看中,他偷偷扯了几条红薯藤蔓藏在水管里从吕宋(今菲律宾)带回,干旱饥荒的年代,其他粮食作物绝收,只有这红薯在灾年丰收,不知救活了多少百姓的生命。此商人就是福建长乐人陈振龙,后人尊他为“甘薯之父”。
红薯对肥料的要求不高,多上点草木灰和磷肥就可以了。到了十月,豆儿和稻谷早已进仓,只有一垄一垄的红薯还在地里翘首等待着主人将它们领回家。红薯 叶儿被苦霜折腾得失去了往日的浓绿,渐渐地变黑,似乎在向夜靠拢。于是,队长召集人们开始起红薯,女人们用镰刀砍掉红薯的秧子,并用板车将其拉到牛圈做为耕牛的饲料hellip;hellip;
小时候,我最羡慕生产队的会计,一个算盘被他打得油光锃亮,三下五除二就能算出每户应分得多少斤红薯。全队四十多户,就有四十多个跟坟头似的分好的红薯堆。而后会计又会在每堆红薯里,找出一个大而圆的红薯,用大拇指的指甲划掉红薯的外皮,露出雪白的线条来,那就是户主的姓名,这个刻有姓名的红薯,被放置在红薯堆的最高处。一放学,我们就会去找属于自己家的那堆红薯,然后帮父母把红薯运送回家。一九九四年,我当上了村会计,比那个小队会计的职责又大了些。但是,我很失落,曾经的红薯堆真的就变成了一个个坟头,包括我羡慕的那个小队会计,怎么一眨眼他们都走了。
有的人永久地走了,再也不见回来;更多的人则成了候鸟,只有“年”这一个诱饵才能勾起他们抑或是她们心底的那个软肋。我整日在村里见到的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光鲜的年轻人回来找到我,我很高兴,他们拿了盖上村委会章的介绍信,到镇上领了结婚证,就又不见了人影。
戏剧电影《七品芝麻官》里清苑县知县唐成有句台词:“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言下之意,做官要心系百姓,否则,还不如回家种地卖红薯。
看来,这平平常常且能解荒填饥的红薯,总是与古铜色的“草民”联系在一起的。现在它们的后代在白色的基础上,又增添了红色红薯、黄色红薯和紫色红薯。白色红薯生吃像梨一样清甜,而那黄色的红薯最适合街头烘烧,食之甜软如饴。紫色红薯小巧玲珑,品相极佳,它们已经走进了星级酒店。
无论它们行走在哪里,无论它们清洗了多少遍包装了多少次,它们身上的那股乡土气息都依然还在,浓烈得原汁原味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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