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敏

“终于拿到手了，好难啊hellip;hellip;”打量着手中黑皮的驾驶证，我的心中不禁涌起几许复杂的情绪。欣喜？激动？自我解嘲？或许都有，或许又都没有。总之，一言难尽。
几年前，看着别人握着方向盘的神气样，自己常常羡慕得想摸一把，但自己还没有驾驶证，于是萌生了学车的念头。在一朋友牵线搭桥下，失散多年的赵剑新同学成了我的教练。 我尊称他为赵师傅。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他领我报名，成了某驾校的学员，从此我就感觉自己身上有点神威了。
带回交通法规书，我拿出背书的劲头，抱了两天“佛脚”，考了个98分，纸上谈兵第一关过了。
终于可以上车练习，原以为第一天即可摸车，谁知还得在模拟机上进行枯燥的挂档练习，上车、打方向盘、放手刹、踩离合器、踩油门、进档、退档hellip;hellip;如此枯燥的练习，过程 是默记了，但手与脚总难于配合，手脚笨拙，顾手失脚hellip;hellip;半天下来，胳膊酸痛，脚底生硬，似乎也难达到连贯、熟练的水平。
车子真正上路后，与挂档一样，手与脚更难配合。几分钟的路程，倒像一场严峻的考试一样，心中惴惴不安。
“进档看看。一档！二档！三档！四档hellip;hellip;”在赵师傅严厉的指挥下，我的手与脚机械地动着，脑中一片空白。
“退档试试！退三档！怎么不踩油门？速度要快！油门要注意轻重！离合器不能放得太快hellip;hellip;”赵师傅在旁喋喋不休，着急时，声音很大，有呵斥之感。让我们这些新手的心怦怦直跳，大汗淋漓。由于双脚没有感觉，很生硬。因此，离合器与油门控制很不好，或油门踩得太大，或离合器放得太快，车子忽快忽慢，乍一起步，乍一刹车，一跳一跳的，很不平稳。
坐在车上如此享受一番，就有了一种别样难于言述的感受了：突然被抛起来，突然往前，突然往后hellip;hellip;紧紧抓住车上的固定物都难于坐稳。上路过程中，半坡起步难度最大，掌握好了挺轻松，掌握不好，就老是熄火。不少人都被赵师傅“骂”得头皮发麻，直恨自己手拙脚笨。好在，师傅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对我的“呵斥”还不至于像对别的学员那般“河东狮吼”。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才刚刚“上路”，家母突然病重，我不得不终止了培训，陪母亲远赴上海看病。待母亲病情稳定后，时间已拖了四个月，再加上春节的忙碌，我重新上车是在次年的三月份。于是乎，我成了“留级生”，成了赵师傅的累赘。令人感动的是，他从不发怨言，还牺牲了中午休息时间陪我练车。
这次上车学的是倒桩、移库。
“出桩、倒桩、出库、入库、移库”手不够力，打方向盘不够快，角度把握不好，幸运的话，进桩勉强不压线；不幸运的话，压线甚至压桩是常有的事hellip;hellip;天气闷热，折腾几分钟即口渴难耐。这些东西，对于“方向感极差”的我来说，无异于是“赶鸭子上架——难上加难”，无异于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与痛苦。
在旁的赵师傅看我“横冲直撞”气得直吹胡子，一直叫“车头偏了，没停直hellip;hellip;你怎么老听不明白呀？”我心里嘀咕一句：“听明白，看得懂，我还要你来教？”不过，咱还是尊师重道，这不服气的话终究不敢说出口。有一次，在倒桩，我一走神忘了停，差点撞上墙壁。铁青着脸的赵师傅终于按捺不住：“你真是无可救药hellip;hellip;”按住怦怦乱跳的心，我心里抱怨道：“这一切都是被你吓出来的，你一直在乱喊乱叫，不管人家是否消化得了？”
还好，赵师傅不厌其烦，手把手教了好多遍，我终于开窍，渐渐控制住了速度，掌握了方向和看“点”的要领。培训在一步步推进hellip;hellip;
倒桩我考了两次，第一次由于太紧张，动作做得不到位，没能通过。赵师傅在旁看我呆若木鸡的样子，直晃其脑袋，冷不防吐了一句：“上刑场，也不至于这样子！”第二次，经过多次练习，我熟练了每个动作，也放下了心里包袱，果然顺利过关。
最后一关是路考。路考的项目比较多，有左右单边桥、侧方停车、连续障碍、直角转弯、限速门等，在赵师傅的耐心教导下，我一项一项认真地练习，由于有了一点“基本功”，我掌握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
在极度的煎熬中，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4月5日考试的那一天。那天，我无法回去向离去的亲人“汇报工作”，一大早我就硬着头皮在场地上苦练，以确保下午考试的万无一失。对于九泉之下的亲人，我只能在心里点燃一炷心香了hellip;hellip;
考试开始，“侧方停车——连续障碍——半坡起步——左右单边桥——直角转弯——限速门”我一步步谨记于心，按部就班地做着，生怕漏了哪一步，被扣分。
“阿弥陀佛，几分钟之内，一切还算顺利，没有大差错，尽管上路时，熄了一次火hellip;hellip;我看到赵师傅OK的手式，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本驾驶证，凝聚了我多日的辛勤汗水，记载着那段令人难忘的学车经历，印记着学车的艰辛与欢乐，也包含了赵剑新师傅的关心和帮助，是他付出巨大的精力教会我驾驶这项 技能。
我无法忘记，领取驾驶证前一晚，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几句话：“你虽然已考取了驾驶证，但你的上路行驶才刚刚开始，作为一名驾驶员，头脑要时刻牢记lsquo;安全rsquo;二字，规范操作、中速行车，做一个合格的驾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