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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专拾忆
【发布日期:2017-06-02】 【来源:本站】 【阅读:次】

□陈各辉

四十载薪火相传,弦歌不辍;四十载春华秋实,桃李芬芳hellip;hellip;一则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建校40周年征文启事,一下子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二十年前,我跌跌撞撞地来到五马山下,叩开了这座大学的校门,开启了我人生中重要的两年学习生涯。期间,有欢笑有泪水,有收获有失落,虽平淡却真实。当年,物质贫瘠,但精神饱满;学力不深,倒也青春无悔。
那时,师范生每月有80元伙食补助,毕业包分配hellip;hellip;“嚼得菜根,百事可做。”我是一名嚼着菜根的农家子弟,抱着“知识改变命运”的梦想上大学。我在高二年级文理分科的时候,糊里糊涂进入了理科班。高三时,我弃理从文,成为文科补习班的一员。其实,应届那年我就以委培生的身份考上大专。由于学费较贵,为了不增添家里负担,我选择了复读,并考上了师大分校。记得,那些年,村里几乎一年才出一个大学生,绝对不是量产式、批发式的,算得上“飞机中的战斗机”“精英中的精英”了。大学期间,发生的几件趣事,我至今想来仍觉得有意义,值得回味。
第一件事是应聘学校的播音员。开学初,辅导员林宗栋通知全班100多名同学踊跃报名参加学校广播台的播音员面试。真不知,我是哪来的勇气,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报名了。面试时,张嘴就来的莆田地瓜腔调让旁边的老师和同学忍俊不禁。事后想想,青年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是马是骡,拉出去遛遛,才知道自己的脚力。那一刻,我一定是赧颜、害臊的,但一定不后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时候,我开始有了羞耻心?嗟夫!知耻近乎勇,知不足而奋进。
第二件事是图书馆抱书谈恋爱。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卿卿我我hellip;hellip;校园里,一群受琼瑶爱情小说和荷尔蒙“催熟”的男女青年,上演着一出出恋爱轻喜剧。把班级里的日光灯缠绕上不同颜色的彩纸带当舞灯,把课桌椅归置到教室四周当看台,用上课的收录机放伴舞曲,把空出来的教室当舞池,慢三、快三、快四、伦巴,想怎么跳就怎么跳。至今难忘一位老乡师姐主动教我跳过一段舞,踩脚事件的尴尬频出,让我第二回就不敢去了。尤其是后来男女生宿舍联谊更是掀起了一阵小高潮。哭过、笑过、爱过、疯过,如今修成正果的只有两三对。尽管如此,那又怎样?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壮志不言愁。我也心动过,但始终没有跨出第一步。“女孩子富养,男孩子穷养”,穷养我一身嶙峋骨和一颗自卑心。幸好,我的兴趣及时转向了,上图书馆抱书去,不管是小说、散文,还是言情、武打,反正抓着就不放。如今想来,图书馆是当年一颗躁动的心安放的地方,是情感疗养院,是灵魂栖息所,是文学加油站。从这里炮制而成的《读书札记》一炮而红,让老师刮目相看,赢得辅导员赞誉。记不清,当年读了多少个日夜,看了多少本书?反正文学的种子由此扎了根、萌了芽。
第三件事是《小草》编辑部学写作。位于校门口不远处简易平房二楼的《小草》编辑部,成了我怀揣文学梦的发源地。九五级中文系阮友直师兄是社长。当时,我也随心所欲写一些脱俗、小气的散文。渐渐地,一帮人很快就混熟了。在百余人梯形大教室朗诵自作短诗《昨天·今天·明天》、校报发表占大半个版面的《读书札记》、班级墙报上的涂鸦作品,让我的名头迅速在中文系蹿红。“墙内开花墙外香”,位于宏路街的福建侨兴轻工学校的一个丫头片子在探访《小草》编辑部时,无意中“邂逅”了我的作品,不想竟崇拜得很。持续多年的来信、交往,给单调的校园生活抹上了一点色彩。“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hellip;hellip;当年,站在轻工学校的木棉树下,怎么也记不全舒婷《致橡树》里的诗句。可以想象,一个不懂得浪漫的情种是很难开花结果的,朦胧的情愫后来就“断篇”了。
其实,从小学始,我就喜文厌数,偏科得厉害。初、高中时,我就有习作见诸报端,而大学期间又是个累积、沉淀的过程。不敢说,如今文学成就有多高,但靠它吃饭,养家糊口倒是不争的事实。师专毕业后,我分配到一所农村初中校任教。之后,参加全县公开选拔调入县委报道组当记者,接着参加全市公开选拔任县旅游局副职,今已调入当地唯一一所高职院校充当“捉笔吏”。这与当初我在学校当文学社社长的历练是分不开的。
当时,我的学习成绩排名靠后,直接影响到日后的毕业分配。评“优”才两三门课,清一色的及格。典型的60分万岁,得过且过。甚至有一科挂科,经补考才及格。日后翻看成绩单,今天仍面红耳赤。毕业分配时,我和蔡福新同学牵手到一所偏僻的农村初级中学报到,背井离乡四五十公里,灰头土脸的,心都冷了大半截。还好,心有不甘,斗志仍存。后来,蔡同学调回老家任教。我也参加公选“考”走了,进了县委机关大院上班。公选期间,笔试、面试、考核、票决、政审,过五关斩六将,文学的笔力厥功至伟,也为日后充当“捉笔吏”埋下伏笔。
工作期间,我回过两趟母校,见了几位恩师。期间,还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当年的男女青年几乎年过不惑,再聚首也是唠嗑不完倍亲热。之后,我参与了又一次同学聚会,惺惺相惜之情在所难免。一晃,母校建校四十年了,我毕业二十年了,不惑之年检视人生,能不四顾茫然吗?
在师范读书期间,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大学人才培养也不可能人人尽翘楚、你我皆英雄。尽管如此,今天的大学生,仍然是要胸怀理想和梦想的,就像马云说的“梦想万一实现了呢”?每天一个小目标,拾级而上久久为功,定能告别荒芜收获果实。谈场恋爱,努力学习,规划人生,不枉大学走一遭也。
北宋时期名臣吕蒙正《命运赋》曰: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真可谓,大道至简,诚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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