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背着行囊,习惯了仰望和低头姿势的孩子,最后一次在高中校园里唱起生命的骊歌,尔后泪流满面,最后散落天涯。
他们是刚刚经历金戈铁马的兵,蜕掉了僵硬、生涩和毛躁,表情那么平静,面部那么沧桑。这就是现实,不管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有多么残酷,他们都清楚一个事实:胜利的旌旗只会属于成功者,而失败的借口再多也挽救不了。一纸通知书,就是那面极具诱惑力的旌旗,而高三就是他们的江湖。谁也没有重新选择的余地。埋在书堆里演算着乏味枯燥的数理化习题;经常摆弄着左手螺旋,右手定则;口中英语单词念念有词;趴在窗口憧憬和迷茫。这就是高三,我想像中的,也是高三学子所经历的现实中的高三。而这一连串的,连绵不绝的日子会终止在一场叫高考的最后战役中。六月,天气还是调皮得不像话,完全没有夏天的厚重。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夏天迟到了。六月,而高考中的沉浮成败就是随机事件。这个随机事件背后还有个努力和收获成正比的附加法则。
有一种树,是古蜀人幻想成仙上天的天梯,这种天梯是同太阳所在的地方相连接的,在东方叫扶桑,在西方叫若木。到了某个特定的季节,就会有人想上天。高三那群努力的孩子就是想上天的人,大学是他们的天。他们为此,趋之若鹜。唯一不同的是,这不是幻想,是有实力加点运气就能成为事实的现实。高考等于上天的扶桑若木。那天两个高三的女生嬉笑着从我身边走过,一个女生笑着说“谁也猜不到我们是即将上战场厮杀的兵”,笑得这么张扬,表情还这么平静。我听得出她内心的翻江倒海。最深的海总是寂静无声的,没人看得清它的汹涌。我有些潸然,明年的这个时候我是否也能保持这一份表面的镇静。那群少年背着梦想最终还是踏着厚实的脚步缓慢离开。那棵扶桑若木即使不能助他们上天,但他们还是收获了很多。
“记得那年冬天,总有音乐陪伴,梦想是唯一的火焰,我们用它点烟hellip;hellip;。”张萌萌的《二十年》,也是我们的二十年,我听到他们的心中都在低吟浅唱这首二十年。 (莆田十一中 陈志加 指导老师 林国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