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若

雨水

雨总是自言自语

在夜里

仿似迷路的娃

无人认领

我会喜欢

这样迷惘的细雨

娓娓动听的，是陈旧的故事

故事里的酒，故事里的叹息

像穿过老旧的弄堂

像古老的留声机

咿咿呀呀

酒越陈越香，离别的汽笛

浓浓的雾

还有你手里淡淡的烟草味

窗户上洇开的水渍

山谷曲折而上，那沉默的野菊

和山茶

就这样吧，慢慢地铺陈

一场孤单的雨

清明

这个清晨

风清清地吹

像打开了一扇窗

像您为我关上一扇窗

无非是闭合而已

在梦中，在那次我迷途而不自知

是新的一天了

因为天空浅浅的亮

像您提走了马灯

云朵絮絮，像茫然的思绪

像小时候我，慌张地到处，寻您

最后，我还是找不到您

我只有被放牧在人间

像一只羊

在坚硬的山坡，寻觅

一片草地，或者，一棵草

老房子

皲裂的厅堂土地

一些厥草

替老房子说出空

说出喑哑的痛

那些渐行渐远的雕花

使木梁无比焦灼

石头说不出一句话

它们的焦虑无法表达

只有把内心一再撕扯

老房子，老房子

在你的镜头里

替远去的故事

摆一个比四角天空

更远，更空的姿态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