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春莺是我市诗词楹联界的女性佼佼者,在近几年的文化大发展繁荣时期,无论是诗书画笔会,抑或是诗联组织创作、征稿、竞赛等事项,她都不遗余力地东奔西跑,尤其是妈祖阁征联、莆田南少林征联,或妈祖千副佳联贺盛典等主题性、公益性的文化艺术活动,她既是组织者,协助东道主策划、征集或评审等工作,又是创作者,同时也参与编辑出版《莆仙千对楹联》等。几年如一日,辛勤耕耘于诗联这块中华民族传统文艺奇葩之园圃,收获多多,口碑不凡,令人刮目相看。
几年前,这位淑女诗人出版的《春莺百花诗联选集》,200多首诗联中,一半是诗一半是联,且都以花为标题,取材于大自然花卉,依其形、质及色、香、味为特性,抒发情感,发挥超然物外的艺术化想象,联想及比拟或夸张之创作手段,以特殊的词赋,大不同于画家笔下的工笔和写意的手法,纵情地描绘出一幅幅怡心悦情的美文佳句。正因为她爱花,所以“春融一集终成韵,莺唱万花尽入诗”。怪不得著名诗人林祖韩曾经赋诗赞美这位才女,诗云:“柳浪歌声美,百花顡色新。肯修弟子职,酬对尽艰辛”。
玉兔辞旧岁,金龙迎新春。当辛卬年快要逝去的隆冬腊月,施春莺女士的又一部百种草药百花楹联集《联诵百草》一书,与读者见面。这无疑是奉献给壬辰年新春的节日厚礼,我欣然成为第一读者,品赏其间,感慨万千,深为这位妙有才华的淑女名媛感到欣慰与喜悦。然而,一股难以言状的激情,边读边写,表达内心的情境,自觉地接受诗联与中医药结合默契的文化巡礼。
作者对大自然的花卉钟情无限,创作了大量以花为题的诗联。近年来,她为了寻找新的创作领域,精心研读《本草纲目》这一我国传统中医药经典著作、国学精粹,再赏读扁鹊、张仲景、李时珍等古代名医杰作,融会贯通,识别各种草药的性能、功效、形状特征等,摄取中药名词,作为楹联创作的艺术要素,以冠顶,或嵌字,有机地把青草药名称糅入联语之中,达到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妙处横生,情趣盎然。例如,把“人参”、“桔梗”、“甘草”等,融入联句,作为冠顶联:“人谐天地惟宜淡,参补阴阳不必多”,“桔生遍处常疗肺,梗治淤伤每称心”,“甘味随和调百药,草根除毒祥千方”,联句不但符合平仄,对仗工整,而且有机的把某一种药味给诠释得非常贴切,联句通顺,甚至把药物的作用都被释解出来。甘草能“调百药”,“解千方”,人参“惟宜淡”,“不必多”,寥寥数语,一字一珠,一语破的,一言半语,意义深厚,读来琅琅上口,易懂易记,若歌谣一般。联语中有的在头句的第一个字就出现中药名称,譬如“狗脊”,“狗脊强筋扶老骨,草船借箭出奇招”,既指出中药的功效作用,又运用历史典故,珠联璧合,十分巧妙。类似这样的联语还有泽兰——“泽兰散郁能医血,天道酬勤不护私”,让人在明白中药的性能,又接受艺术的熏陶,一举多得,这种特别的文化符号,把知识科学的道理,艺术般地结合到雅俗共赏的文字语境中去,犹如民间歌谣或顺口溜那样的,让大众喜闻乐见,愉悦欣心,自然地心领神会。
作品中还有一些是把中药名称嵌入联句中,正如,葛花——“和田璞玉无双碧,解洒葛花第一功”。木通——“经闭木通兼利水,云开日出更观山”。也有一些是把中药名称给拆开,引入联语中,如何首乌——“延年仙药肝消热,返老何君首变乌”,仙人球——“莫愁肿毒无方剂,须信仙人有刺球”。有的是把中药名称放在第二句之首,如良姜——“妙笔生花开锦绣,良姜化食暖心脾”,蛇床——“龟首无端添绿帽,蛇床有法暖阳根”。
年已半百的施春莺完成百草百联时,思绪绵绵,情不自禁,写了一首五十感怀(代后记),表达了创作的感悟与体会,诗曰:
五十流光去若梭,平凡心态感恩多。
肯抛斑竹千枝泪,且重情怀万顷波。
俯仰人间消芥蒂,修持方外念弥陀。
举头寒月临虚境,本草安康寄太和。
无怪乎,诗画名家方纪龙歆羡不已,步韵吟咏:“百花付梓惊情照,百草成联慰华佗。”老诗人杨美煊亦赞其,“难能逆境磨精品,百副佳联百药和。”林元伯先生欣然为其题签“百草百药风韵入神”.....写到这里,我忽然间想到著名书法家、作家朱以撒教授曾经创作的一幅书法楹联:“杞菊为供养,江山入卧游”。这可与施春莺所创作的中药名称嵌联有异曲同工之妙。
《联诵百草》一书,颇有创意,采用书法书写的办法,由书法家陈天乐执笔小楷,使作品相得益彰。同时还插入20多首《步韵和春莺女士五十感怀》诗,还有几幅国画作品,给本书增添了色彩。的确是一部联诗书法国画相结合的综合性艺术书籍。但不过,百味中草药联句仍是本书的主色调。读者诵吟联语,必将增长文化知识,无疑是一卷卫生健康、医疗健身的艺术歌谣,即读即背,速记速用。那么,作品的意义与价值尽在其中。 (郭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