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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灵灵摁起母亲欧阳梅的手机，不通，已关机，就摁起寿州省委党校家里的电话号码，通了。
石灵灵：妈，妈，我是灵灵啦hellip;hellip;妈，你猜，我现在跟谁在一起，跟hellip;hellip;不猜，好吧，我告诉你，妈，我现在就跟爸爸在一起hellip;hellip;怎么联系？爸爸傍晚时让志伟哥到学校找我，然后把我带到这家宾馆，和爸爸在一起hellip;hellip;妈，我想你hellip;hellip;你也想我。妈，你什么时候放假？hellip;hellip;跟我Z大学差不多hellip;hellip;妈，爸说要跟你通话hellip;hellip;
石灵灵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石吉青：爸，妈要跟你说话。
石吉青接过手机：阿梅，你怎把手机关掉hellip;hellip;哦，没电，在充电hellip;hellip;我现在和我们的宝贝女儿在一起，放心，灵灵很好，越来越懂事了，只不过hellip;hellip;只不过还很依恋我们hellip;hellip;今晚嘛，她不回学校，就住在这宾馆里，明天我就送她回Z大学hellip;hellip;好了，灵灵说再要跟你讲话。
石灵灵接过父亲的手机：妈，放心，今晚我有跟学校辅导员请假，我明天就回Z大学hellip;hellip;又来了，放心，妈，我会好好读书的，至于考研或考双本科文凭，大四再说吧hellip;hellip;妈，好了，挂了，晚安！
石灵灵挂掉手机，对石吉青扮了个鬼脸：爸，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石吉青：母爱嘛hellip;hellip;灵灵，现在你回答刚才洗澡前爸爸所提的四个问题。
石灵灵故意：那四个？
石吉青：你现在的功课怎样、是否准备考研、是否谈恋爱和要是谈恋爱情况怎样。
石灵灵：好吧，我就这回答你的问题——第一，学习功课嘛，马马虎虎应付得过去。不过，爸，我选修了唐诗宋词hellip;hellip;“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爸，写得多好啊，把诗人自己找不到人生出路的苦闷、迷惘和感慨人事沧桑的情感含蓄又深刻地表达出来，那像当代许多诗人精神病似的呻吟和胡说八道hellip;hellip;爸，你知道这是谁的诗？
石吉青：“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hellip;hellip;是一代伟人毛泽东赞赏过的唐朝诗人李贺的《梦天》吧。
石灵灵：爸，没错，你真厉害！
石吉青：厉害什么，大学读过吧。
石灵灵：“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功、许多愁”。爸，这是宋朝女词人李清照的《武陵春》，不用说，你也会知道。李清照确实了不起，现在没有一个女诗人与之相比的，不过，她个人命运太惨了，相爱的丈夫早死，再嫁的丈夫是个小人，最后只能变成一个孤独无助悲怜的老妇。
石吉青：这叫“梅花香自苦寒来”，李清照正因为遭遇坎坷苦难，才成就她女词人的伟大hellip;hellip;灵灵，你功课是这样，那大四很快来了，有没有考虑你的前途？考研，还是先就业？
石灵灵：爸爸，你说呢？
石吉青：这，你自己选择。你知道爸是比较开明和民主的，爸不会强逼你干不喜欢的事。
石灵灵：爸，现在我也说不太清楚。有人说现在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好的就业岗位越来越稀小，一个公务员职位上千人在竞争。人们只看重学历、高文凭，不重真才实学，不重个人品德，不如本科毕业后继续读研、读博士hellip;hellip;喂，爸，不如我现在就专攻英语，明年后年就出国留学，欧美，或澳州，都行。
石吉青惊讶：留学？不行，不行。
石灵灵：为什么不行，爸？我听说你们海州的市长女儿就在美国留学，我怎么不行？
石吉青想了想：灵灵，就你不行。第一，我和你妈，还有你的爷爷奶奶都舍不得你一个女孩子到那么远的地方读书；第二，爸和你妈现在还没有充足的资金供你出国留学，除非你能考取公派的。
石灵灵：不让我出国留学，就不去吧！爸，你当市委书记，收入不是蛮高的嘛，怎供不起我出国留学呢？人家市长的女儿就可以hellip;hellip;
石吉青：爸到现在，甚至今后，都只是正常的工资收入，没有也不会有其他灰色和非法的收入。
石灵灵：爸，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清官，女儿更崇拜你了hellip;hellip;不能出国留学，我看就准备考研吧。
石吉青：考研，爸和你妈都支持。
石灵灵：不过，爸，我听说，北大、清大、北师大，还有我们Z大的，许多人不考研了，因为研究生和本科生一样，难找工作了，不如我也不考研，明年一毕业就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石吉青：这hellip;hellip;
石灵灵：不然，我研究生再读二三年，找工作会更难了。
石吉青：你的工作，还真是个问题hellip;hellip;不急，顺其自然吧。灵灵hellip;hellip;喂，灵灵，你告诉爸，你有没有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也就是谈恋爱了吗？
石灵灵：爸，我肚子有点饿了。
石吉青：肚子饿，那我叫总台小姐送两份夜宵来。
石吉青站起来走到床头柜，在电话机上摁了总台的电话：请送两份夜点到XX房间hellip;hellip;那就北京特色小吃，两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