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永远是一种虚构的过程。而这一过程，往往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心灵的独白。

——作者题记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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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石吉青一个特殊的日子。石吉青心情不错，坐在的士上还在回味刚才和妻子欧阳梅做爱甜美的细节和情景。石吉青对性爱要求不强烈，一个爱妻就足够了。人要近中年，石吉青还只留恋和忠诚于爱妻美丽柔软非常熟悉的胴体，不曾对别的女人钟情过，不像有些男人如不法商人如贪官污吏结婚没几年便背叛结发妻子便视妻子基本不用而在外面养情妇乱搞女人hellip;hellip;石吉青到目前，依然如此。这是一个对婚姻对家庭对妻儿有责任感的货真价实的好男人！时下好男人越来越少，难得呵，就像熊猫一样啊！
石吉青坐的士坐到南方寿山省委大门口下了车，在门房保安处登了记，便走向省委省府大院省委组织部大楼。石吉青被一个秘书带到省委组织部部长李大竹豪华办公室。秘书敲门后推门轻声：李部长，石教授来了。
李大竹头也不抬：你先招待一下，我看完这些文件再说。
秘书依然轻声：石教授，你坐，先喝杯水。
石吉青一点也不拘束地坐在豪华沙发上：小同志，你去忙，我不渴，我等一会儿。
秘书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桶装矿泉水放在石吉青面前：那，石教授，你等等，我先出去。
石吉青：谢谢！
石吉青见李大竹依然像模像样地在看文件，不时地在文件上写写划划，见秘书轻手轻脚掩门出去，环视了省委组织部部长豪华时尚的办公室，内心感叹不已hellip;hellip;
十来分钟后李大竹放下文件，腆着大肚子站起来，伸了伸两臂，摸了一下下体，拉了拉皮带，走过来，语气居高临下似的：对不起，去欧洲考察一周，生物钟调得不够顺畅，有点疲倦hellip;hellip;一回来文件就积压一大堆，早上七点半就来看，唉，现在才看完hellip;hellip;慢待了，石教授，对不起！
石吉青连忙站起来伸手握上了李大竹伸过来的有肉没骨的一只胖手：没事，李部长日理万机，吉青等几分钟，应该！
李大竹发牢骚：他妈的，欧洲就是发达，法国女郎就是多情浪漫开放hellip;hellip;坐，坐下。石教授，有机会，你也去欧洲走一走，伦敦、布鲁塞尔、巴黎、罗马、马德里、里斯本、雅典hellip;hellip;妈的，每一座城市都是经典，又是时尚，关键是环境好，无不是让人留连忘返的旅游胜地，你有机会，一定去走一走，玩一玩。
石吉青受了感染，也久闻欧洲各城市漂亮：那里，听说确实不错。
李大竹：好，这话不说，言归正传。是这样，石教授，上午叫你来，是向你传达省委方一坤书记的指示。
石吉青惊讶：方书记，啥指示？
李大竹：你别惊讶，也别紧张，石教授。方书记的意见是让你石教授去海洲挂帅，出任海州市委书记。
石吉青更惊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让我去海洲挂帅，当海州市委书记？
李大竹靠在豪华舒适的鳄鱼皮沙发上：怎么，石教授你？
石吉青在沙发上坐直，流出汗：突然，太突然hellip;hellip;想不到，真想不到！
李大竹微笑：很正常嘛！
石吉青吞吞吐吐：没、没，省委没开会票决，没在媒体公示hellip;hellip;再说我又没找过你和方书记hellip;hellip;
李大竹依然微笑：票决、公示，那还是容易的事，再说那只是形式而已hellip;hellip;危难之际、用人之时，不拘一格降人才，重用你嘛！
石吉青拿了茶几上的餐巾纸擦了额头：我，我，多年一直在省委党校hellip;hellip;
李大竹语气变得严肃了：人生总变幻莫测的嘛！人的位置总不能一成不变的嘛！方书记和我还是对你有所了解的嘛！是这样的，石教授，你多年心血结晶的大作《市场与执政》一书，方书记和中央的几位首长看后，印象颇深。我拜读后，也有所获益的嘛！但是，理论毕竟是灰色的嘛！理论要联系实际的嘛！这样吧，实话告诉你，方书记叫我查了你的档案——你毕业于北京一名校，北京的人际关系有一些；你几年前担任省城一个区区委副书记，有基层的一些工作经验；你在省委党校任校长助理兼理论研究部主任，成功做过几个大的课题；还有，最主要的是你爷爷当年在苏区当过赤卫队员，出身纯正hellip;hellip;因此省委决定把你当作第二梯队人才使用，方书记让你去海州hellip;hellip;
石吉青：第二梯队人才hellip;hellip;海州市委书记hellip;hellip;
这时秘书轻推门进来：李部长，海州的一个副市长要找你hellip;hellip;
李大竹没好气：你没见我在跟石教授谈话吗？叫那个副市长回去，这几天不必找我。
李大竹见秘书缩手缩脚出去，缓和了语气：石吉青同志，你不能犹豫，更不用推辞，要服从组织安排！再说，透一个信息给你，省城、海州，现在有好几个人在跑这个职位，而你，天上掉一块馅饼给你hellip;hellip;我们寿山省是南方沿海的一个大省，但这些年经济发展不够理想，跟中央的要求有一定的距离，主要的原因是在人才的使用上hellip;hellip;方书记今年内的位置可能会变换，这之前想改改这几年任用官员的习惯，你石吉青同志算其中的一个吧。
石吉青：海州现在不是还有市委书记吗？
李大竹：这hellip;hellip;实话告诉你，海州现任市委书记万年丰经济上出了一些问题，目前正配合中纪委和省纪委的联合调查，省委准备免掉。
石吉青：听说海州的水很深hellip;hellip;
李大竹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大袋材料递给石吉青：会游泳，就不怕水深浪急hellip;hellip;这些年市场经济改变了无数人，包括不少官员hellip;hellip;这是海州市的相关材料，你拿回去先看，也可以在海州新闻网下载，但那是表面的hellip;hellip;三天后我带你去海州赴任。方书记有空的话，临去前会找你谈话。
石吉青：三天？
李大竹：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你别犹豫，也拒绝不了！你去当海州市委书记这种情况，是我李大竹当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几年来首次碰到的。你没有什么背景，没有港澳台老板推荐，省常委里又没有一个关系，算是破格使用，是方书记在省委常委每周例会上提议和力排众议的。省委有两个常委有异议，担心你会不能胜任hellip;hellip;你，石吉青同志，这一次真应了“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