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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三点，石吉青独自一人去省城长途汽车站乘坐班车，近五点才到了老家古钟镇。石吉青在古钟小站下了车，提着包，走了半个小时，天要暗下来时才回到了生养自己的老家。石吉青一进门便喊叫：爸，妈，我回来啦！
石吉蓝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哦，哥，你回来了。怎，你一个单独回来，嫂子呢？
石吉青：你嫂子，下午有事。爸，妈呢？
石吉蓝：爸，这两天感冒，妈刚端药进里屋。
石吉青：哦，爸感冒了，严重不严重？
石吉蓝：一般的感冒，下午好了一点。
石吉青：爸上岁数了，不能感冒，不然会引发其他的老人病。蓝妹，哥嫂都在省城，爸妈就多靠你照看了。
石吉蓝：哥，我会照顾爸妈的，但hellip;hellip;我要上课，要照看女儿，万山红又闹着要离婚hellip;hellip;哥，要不，我们保姆请一个，保姆工资，你是儿子，工资比我高，你出三分之二，我嫁出的，出三分之一，怎样？
石吉青：爸妈如果同意，就按你说的，哥没意见。
石吉蓝：不管爸妈啥意见，我都要请hellip;hellip;哥，你脸洗洗，你回来，我备用菜再炒一二个，就一起吃饭。
石吉青边洗脸边说：蓝妹，万山红真的要离婚？上一次我回来他不是保证和那个相好的分手，一心在镇上做生意，一心照看你们娘儿。
石吉蓝边炒菜边说：这种没良心的男人反复无常，怎能相信他的话hellip;hellip;我真羡慕嫂子，找了哥你这样的好男人！
石吉青：看来是不能相信hellip;hellip;喂，你的小学一级教师职称评上了吗？
石吉蓝把炒好的菜放进盘子里端到桌子上：无所谓。万山红前一段给学区校长送了二三回礼，说要批要批，半年多就是没有消息。现在万山红要和我离婚，更是拖着hellip;hellip;唉，那家伙还常在我面前说你是他中学的好同学哩！
石吉青：看来，问题还在你身上。
石吉蓝：我身上？
石吉青：这家伙还对你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了，各自都成了家，都有自己的孩子，还对你念念不忘。
石吉蓝：癞哈蟆想吃天鹅肉hellip;hellip;唉，哥，你要是回咱县当一官半职，或在省城当大官就好，只当个破教授，不然这一二年万山红也不会这样欺负你妹妹，而那个校长也不会卡着妹妹的职称不上报，说不定妹妹也可以改行，不用再呆在这臭地方当个位低言微的穷小教。
石吉青：都怪哥没啥本事。
石吉青炒完菜打了饭：算了，这是命运，谁也改变不了。
石吉青母亲走进来，见儿子突然回来，很高兴：青儿，你怎回来？你回来也不电话打一个，妈妈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石吉青笑笑：临时决定回来，妈！
石母问：你回来有事吗？要在家里呆多久?该不会住一晚明天又匆匆走吧？
石吉青笑容还挂在脸上：明天下午，妈，或后天早上，我就回省城hellip;hellip;妈，爸好点吗？
石吉蓝也笑：好啦，哥，妈，有话等会儿说，先吃饭，不然菜要冷了。
石母笑不拢嘴：好，好，先吃饭，吃饭。你爸药吃了，我看好点了。
石吉青：我先去看爸，再吃饭。
石母：咱先吃饭hellip;hellip;你别去打扰，你爸药刚吃下，正睡着，等一下饭吃完咱再去看他hellip;hellip;你爸就盼你回来，他就喜欢和你谈天说地hellip;hellip;
石母话还没说完，石吉青父亲突然虚弱地走过来：我就喜欢和青儿交谈。
石母、石吉青、石吉蓝都惊讶，石吉青叫：爸。
石父慎怪：你回来也不先去看我hellip;hellip;
石母：你不是刚吃药躺下睡觉吗？
石父：我一听到吉青的声音，睡得着吗？
石吉青、石吉蓝兄妹齐声：爸，你要不要饭吃一点？
石父：我吃不下，你们吃。
这时万山红气冲冲地跑过来，径直手指石吉蓝：你这个臭婆娘，就天天回娘家，服侍两个老不死的，我今天不揍死你，我不姓万！
万山红说完就一手抓住石吉蓝辫子往门外拉。
石吉青气得大声喊：住手！
万山红停住，石吉蓝一下子挣脱，躲在哥哥石吉青身后。
石父气得发抖：你这畜牲，给我滚！
石母也气得骂开：你这垃圾，你也不用也无权再打骂我女儿，明天就到镇上和你离婚！
万山红见比自己高几公分的石吉青在场，气泄了不少：现在，我万山红倒不想离了！
石吉青早就晓得妹妹和这个万山红的夫妻关系这一二年很恶劣，妹妹受煎熬常夜哭，长痛不如短痛，便理直气壮：万山红，你马上走，离不离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万山红见状，只好乖乖地走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