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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方竹县县城一小街。上午九点多，石吉青和柳泉水没坐车，两人在小街上走着，见有一老人棋牌室，便走进去。
石吉青小声：你会打麻将，还是下象棋？
柳泉水：石书hellip;hellip;
石吉青用眼神暗示：叫我石老师。
柳泉水：石老师，麻将不怎么会，象棋倒会一些。
石吉青：那咱们下几盘象棋。
柳泉水：石，石老师，这hellip;hellip;
石吉青小声：这里藏龙卧虎，不少人喜欢来这里一边玩牌，一边谈天说地，虽然不少是道听途说的，不过可以获得一些真实的社情民意。这在市委、市政府，在官场是很难听到的。
这时一个老头走过来：喂，你俩下象棋，输赢赌资多少，我不管，一个小时收取管理费十元。现在是九 点四十分，不够一个小时整数按一小时十元收取。
柳泉水惊讶：管理费一小时十元？
石吉青：十元就十元。
石吉青和柳泉水两人边下棋边听几个打麻将的老头在交谈——
一个老头边洗牌边说：咱方竹县也太不幸了，县长竟跳海自杀。
另一个：关你啥事？认真搓，好好活，一年有四万多。你还是专心打牌吧。
另一个故作神秘：听说那个县长是不堪于几个情妇争斗的。
另一个笑笑：傻蛋，当到县长，会死于几个情妇手上。
开头的那个老头：民间版本好几个哩hellip;hellip;县长都活不下去而自杀，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另一个：不好过，也得过！太好了，我自摸！
故作神秘的那个：妈的，我听牌好久了，都被你自摸。
笑笑的那个：人家手气比你好嘛！喂，听说跳海的县长是死于腐败hellip;hellip;
故作神秘的：腐败是肯定的，不然凭他那一点死工资，能养几个情妇hellip;hellip;唉，要是有一天我碰到纪检的同志，我就给他们建议，要查官员有没有贪污腐败，只要查他有没有背叛家庭养二奶养情妇就可以了，十个查十一个准！
笑笑的那个：你啊，你可以向总书记向总理建议任命你为中纪委书记，就可以镇住所有官员，就不会再有贪官色官了。其实嘛，单查有没有养情妇，还不够，还要查一查有没有多套住房，有没有别墅hellip;hellip;一个官员有一套房子，按其合法收入与房价，很正常，通情达理，有两套，就有点问题了，三套四套，乃至别墅，就可以肯定了hellip;hellip;听说那个县长，在咱县城就有两三套房子，市里也有hellip;hellip;
故作神秘的那个：那个县长不单贪色贪钱，也贪杯hellip;hellip;不会喝酒，前途没有；一喝九两，重点培养；能喝不输，领导秘书；一喝就倒，官位难保；常喝嫌少，人才难找；一半就跑，升官还早；全程领跑，未来领导hellip;hellip;听说那个县长很会喝酒，从一般的干事一直喝到县长hellip;hellip;唉，这年头贪杯贪色贪钱的人就会提拔升官，而真才实学又有品德的人反受排挤冷淡。
笑笑的那个：现在有几个当官的是好货？不管他，咱搓咱的麻将！
石吉青听到这里，说了声：说得太偏激了，太绝对化了！走，咱俩回去，越听下去，会得心脏病的hellip;hellip;
石吉青边走边问柳泉水：你有何感受？
柳泉水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还是言不由衷？
石吉青：看你面善，又是务实者，我刚来海州，没几天，只跟你在一起hellip;hellip;你看着办吧！
柳泉水下了决心：那我说实话。现在不少官员确实不象话，群众有意见，心里有火hellip;hellip;
石吉青突然问：泉水，出于公心出于公道，你说，眼下你认识的全海州市正处级副处级干部中，谁比较适合担任方竹县县长？是方竹当地提拔使用，还是市里另派？
柳泉水：这hellip;hellip;
石吉青：别着急回答，慎重一点，方竹可是咱们海州最大的一个县区，八十多万人口的大县啊！千万别随意！
柳泉水：想来想去，我觉得咱市委副秘书长尤可贵，可以试一试？
石吉青：尤可贵？试一试？
柳泉水：尤可贵，我跟他同事多年，为人还算正派，还没听闻和见过他有过贪腐过。至于才能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hellip;hellip;
石吉青：哦hellip;hellip;那咱们回市委办后，你叫他来找我，我跟他先谈谈再定。一县之长，七八十万的父母官，不能等闲视之。
柳泉水：确实也是这样。据我所了解，方竹县原县长因万年丰腐败案牵连而精神崩溃跳海后，有好几个人在跑这个职位。
石吉青：可恶，跑官买官和卖官送官这两股歪风不刹住，海州官场新风就不能生成，海州新民风就不能生成！
柳泉水叹了一声息：难矣，蜀道之难难以上青天矣。海州官场这恶习与歪风，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啊！
石吉青一听，陷入了沉默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