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书本”是一种杂文创作,“走捷径”也是一种杂文创作。二者都是杂文创作,但是读者的感受却是天差地别。
“啃书本”花时多,少则几月,多则几年、几十年。例如宋志坚先生在《杂文报》2011年4月29日读书札记版发表的《荀子怎样评说孔子》和去年12月3日校园版发表的《孔子为什么多才多艺》花时就多。据他所说,手头《荀子简注》一书是1974年批林批孔时出版的。拥有了它,就要读,虽然不是天天读,但是磨刀却不误砍柴工,随着阅历和社会经历的增长,如今写出来的自然比以往深刻得多。这就是“啃书本”的好处。而且读者读了也会引起共鸣,觉得观点新颖,理直气壮,孔子多才多艺来之不易。与此同时,还会觉得无论是荀子,还是后来的司马迁,无不认为孔子称得上是春秋时期一位了不起的政治家。这就是说,孔子之所以受到后人尊重是因为孔子在政治思想和文化教育方面确确实实做出了重大贡献。所以,啃书本显示了杂文的忠厚和实力。
相比之下,“走捷径”虽然花时少,所下成本不多,但是风险却大得很。例如朱熹的《四书集注》就是抄程子等人的,称得上是古代写书“走捷径”的一个典型。而且还如愿以偿,长期以来位于经典著作行列,受到后人尊重。但是却经不起历史考验,前年有天,笔者把古今译注进行比较,竟然是朱熹抄程子等,后人却是抄朱熹,令人目瞪口呆。
例如在《论语》里,孔子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宪问》)明明是说,春秋时期,学者队伍发生了由“为己”向“为人”(服务)的可喜转化。孔子以此对学生进行激励教育,引导他们朝着正确方向健康发展。究其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变革使管仲式人物纷纷走上了实现富国强兵的政治舞台。与此同时,教育也发生了大变革,民间私学不断出现,培养各类创新型人才,以满足社会变革对人才的需求。例如,孔子以六经教书育人,他的学生大多接受了历史文化传统方面的教育,成为王者师的就比别人多;鬼谷子学校教授军事,研究用兵打仗,出了著名军事家孙膑和庞涓等。所以,读书是“为人”还是“为己”,不是以学者主观愿望为转移的,而是受社会需求所制约的。从这可以看出,孔子这句话和他所创办的私学等都体现了他有着革故鼎新的精神。
但是,集注却说“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为人,欲见知于人也”,不但词不达意,而且还属于画蛇添足。这是因为孔子这句话言简意赅,通俗易懂,说的是春秋时期学者队伍的可喜变化,而集注说的却是“为己”比“为人”好,与孔子的原意背道而驰。进之,还有什么“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这样差别悬殊的“得失观”,公然反对为人民服务!对此,朱熹又十分欣赏,自卖自夸,蛇足越画越多越离奇,说什么“愚案,圣贤论学者用心得失之际,其说多矣,然未有如此言之切而要者。于此明辨而日省之,则庶乎其不昧于所从矣。”很显然,他不是在为孔子的言论注释,而是在喧宾夺主,把集注变成宣传程朱理学的教材!所以,笔者认为《四书集注》想当然多,写杂文如果直接或间接抄朱熹的现成答案,危害就大。
所以,论可信度,啃书本实话实说,可信度高,而且一旦发现出入,教训也比较深刻。走捷径却是盲目性多,自己心中无数,又不肯下苦功夫。于是只好抄抄碰运气,甚至还“拉着大旗做虎皮”吓唬人,但是,从长远根本利益来说,这种心态却是不可取的。(林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