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莲依偎在吴轮身上,柔声柔气:给他们打电话还不够,还要给省里和北京的朋友打电话,还有,关键是咱们的那些县人大代表,投票时的票数多少,他们最关键。
吴轮轻摸着陈白莲的脸庞:这你放心,这几天,这个工作我已做得差不多,这些代表不少是我的老部下,有好几个还是我提拔的,我看关键时他们不会背叛我,会投我票的。当然,给市里的打电话是远远不够,这年头没有省里和北京的关系,想当县长当好县长是绝对不可能的hellip;hellip;亲爱的,你放心,该做的工作我会作的。
陈白莲:小心一点,想想那些方面还做不好。
吴轮亲了陈白莲一口:你真是我吴轮的好阿长。
陈白莲微笑:你hellip;hellip;你能当选县长当然最好,选不上,当不上,阿轮,你还当常务副县长,也不错,照样可以吃香喝辣的。
吴轮嗔怪:你啊,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当上县长,当然更好了,八十多万的父母官、县太爷,可是一分诸侯,土皇帝啊!再说,县志会记载,流芳千古!
陈白莲:不必太苛求、太当真,顺利自然好,不顺利也别烦恼hellip;hellip;再说,咱县这几个月被尤可贵这样一搞,人心开始向他了,凭你的性情,阿轮,你有一定的难度hellip;hellip;
吴轮:是啊,县长,尤其是方竹的县长,不是人人想当就能当的hellip;hellip;要是县长没有当选,我也要争取当县委副书记,或人大主任,最起码也得去掉副字,当个政协主席hellip;hellip;阿莲,你先去冲洗一下,我打几个电话,然后再冲洗,最起码,今晚咱俩得好好快活快活。
陈白莲:你啊,越来越风流,床上的功夫越来越到位hellip;hellip;你该不会官场不太得意用情场来弥补吧!
吴轮笑笑:去吧,好好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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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可贵和郭宁娜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会见新书委书记石吉青的情形,他的态度好像和刚来海州时破例让我到方竹县任职时变了许多,是否他也收到方竹县那些不安好心小人们的举报信而改变了对我的看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大可不必这样hellip;hellip;也许是他疾贪如仇使然吧,也许是他觉得当初让我到方竹的决定太轻率了点吧,也许hellip;hellip;我尤可贵问心无愧,我尤可贵对得起方竹八十多万父老乡亲,我尤可贵对得起石吉青和海州市委,我尤可贵对得起党性原则和党纪国法,同样,我尤可贵对得起躺在身边的病妻郭宁娜,我有情人那是初恋的,和郭宁娜结婚后再也没有和初恋情人来往,再也没有外遇第三个第四个女人,我有私生女石念春,那是当初偷吃禁果而生的,我根本不知道,三十来年都不知道都没有尽到一份生养她的一个父亲的养育责任hellip;hellip;我是清白廉洁的,我不抽烟,以前当市委副秘书长,现在当方竹县委副书记代县长,一样没收过人家的一包大中华;我不喝酒不嗜酒,茅台五粮液和海州啤洒一个样,公开场合喝一二杯而已,平时再也没有多喝,也没有收过别人送的酒;同样,我从没有收过人家的礼金礼券,拒绝不了或不知道发现后,统统交公hellip;hellip;谁也不相信当过市委副秘书长的我,谁也不相信正当方竹县委副书记、代县长的我,只住在市政府算是福利性的小套房里,妻子得重病大部分医疗费靠在外企谋职的弟弟资助的,要花点钱几次向弟弟借hellip;hellip;
尤可贵和郭宁娜两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各自想着心事,郭宁娜想道:自己算是倒霉透了,刚进中年,便得这种恶疾,胸部开了一大刀,这还不算,还有摧残性的每周一次化疗电疗,好的话性命拖一年半载,不好的话三五个月,可以自慰的是这一辈子嫁了一个还算良善负责任的郎君,身居处级干部还没变质还没有贪污腐败养情妇,,这一辈子生了个人见人疼爱的儿子hellip;hellip;唉,在世日子不多,性命进入了倒计时再也不能好好当人家的妻子,尽一个女人的责任,想到邻居那位漂亮的女大夫,丈夫一当副区长就“基本不用”,就当活寡,时下做女人也真太悲哀了,男人明的暗的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往往顾家庭顾面子委曲求全独守空房,“房子被人住、老公被人睡、票子被人花、孩子被人歧视”,这世上男女太不公平了hellip;hellip;还好,尤可贵还算一个好男人,我郭宁娜还没死之前还没见他有外遇有相好,但死后就不知道了,不行,趁现在自己头脑还清醒人还健在,得交代他几句hellip;hellip;
尤可贵想道:难道自己真应了升官发财死老婆这句令人窘迫的民间顺口溜,难道自己真爱的妻子郭宁娜就这样重病着跟自己一步一步离去hellip;hellip;命运确实对她太公平了,丈夫刚转正处当县长,儿子还得考大上学还没讨媳妇hellip;hellip;尤可贵想到这里,把郭宁娜拥抱着更紧,害怕突然间她没掉一样hellip;hellip;
郭宁娜依偎在尤可贵胸前,轻声柔气:可贵,我可能活不长了,我死后,让你为我“守节”不再续弦,那是天方夜谭,不现实也对正处壮年的你不公平,我希望你等我周年之祭后再娶,不过,我有个要求hellip;hellip;
尤可贵拥着自己熟悉而已病入膏肓的爱妻,有点生气:你乱说,好好的讲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嘛?
郭宁娜:可贵,这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我只要求你再娶时要娶对咱儿子凌云真正好的,不要只贪你的钱贪你的官位的,也不必太年轻的,太年轻的你会受不了,会影响你工作的。
尤可贵:你啊,想那么多干嘛,好好养你的病,好好hellip;hellip;
郭宁娜突然哭了:好好不了hellip;hellip;可贵,我真想不这么早就离你而去,虽然咱俩夫妻生活没有前些年那么富有激情,那么甜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