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吴程程和封小青从省委党校欧阳梅老师家出来后，吴程程情绪好了许多，尽管还不知道欧阳梅老师的爱人到海州到底当什么官，估计比自己生父吴一品大，可以管管他的，也就对自己和母亲要讨个说法寄以一丝的希望。
封小青面对沉默着走路的吴程程，讨好：程程，看欧阳梅老师的语气，估计问题不大。他爱人到底去海州当什么官，程程，我明天通过朋友去了解，然后再告诉你。
吴程程走得快：那，谢谢你。
封小青紧追：谢啥，既是同学又是hellip;hellip;
吴程程：又是什么？
封小青：你明知道hellip;hellip;这一二年我一直只对你hellip;hellip;
吴程程知道封小青要说什么，想了想，横下心：小青，我实话告诉你，你也别对我好，我也不想和你这样继续下去。咱们分手吧！
封小青急起来：分手，为什么？难道我封小青对你不好？难道我封小青是虚情假意，还是对你感情不专，朝三暮四，脚踏两只船，今天和你好，明天和别人好？
吴程程：不为什么，也不是你不好。
封小青：那你是什么意思，程程，你说啊！
吴程程干脆停下来：对不起，小青，是我自己的问题。眼下，我没有心情和你谈恋爱，说实话，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封小青一听，情绪有点激动：为什么？难道我做错了，还是你因为母亲生病？或是你喜欢上别的同学？
吴程程冷静，理智：小青，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封小青：这两年了，你说不谈恋爱就不谈恋爱，说分手就分手，我能不激动吗？
吴程程：我理解，对你这一二年的关心，我谢谢你！但真的，我不想和你继续下去，我和你分手，原因是——首先，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和你谈恋爱。我们现在是大三，明年大四就要开始去找工作，或复习考研究生；再说我母亲现在还在住院，接下去要化疗，我要经常请假从省城回海州，我还要花点时间去家教，去做短工，哪有心情和时间跟你谈恋爱？其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怀疑感情，不相信爱情。我不是说你封小青对我不好，对我不忠诚，我是说你们男人追不到女的时候，视之如熊猫而海誓山盟，追到女的后视之如破衣破鞋，喜新厌旧去追别的女人hellip;hellip;你，小青你别不服，我们班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男同学，我们中文系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同学和男老师hellip;hellip;
封小青：就这两点，程程？我看，你这第一点，好解决，你我边学习边找工作，同时保持两人关系，学习找工作与恋爱两不误，至于心情吗，调节调节就好了；还有，你母亲治病这件事，我尽量想办法帮你hellip;hellip;而你说的第二点，我保证，我起誓，我封小青只和你吴程程一人好，若变心，若和你好的同时，跟另一位同学好，我封小青不得好死，我遭天谴，我得报应hellip;hellip;
吴程程；你别保证，你别起毒誓，我还有第三点。
封小青：哪第三点？
吴程程讲真心话：第三点是，我母亲得乳腺癌手术后，我心理对爱情和婚姻产生了恐惧感。我害怕爱情会对自己青春与身体伤害，我害怕由爱情发展成的婚姻会毁了自己的事业和命运。真的，我不想自己的未来变成我母亲那样被污辱被损害而爱情与婚姻都彻底失败悲哀悲惨一生的女人，毕竟自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且是读汉语言专业的，我要独立，爱情独立，经济独立，精神独立，不然就干脆到尼姑庵当尼姑，或去跳海自杀，“本是洁来还洁去”，无牵无挂，一生独立自由！
封小青：你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
吴程程：你我现在都还没有大学毕业，都还没找到职业，都还没有经济独立，再说，你我这样的年龄，思想和感情都还没有成熟，都还在徬徨徘徊期，我问你，小青，你能拿什么对我吴程程的爱情负责？你能拿什么对我们以后的婚姻负责？
封小青：我，我封小青hellip;hellip;我拿我大学本科的知识与一个男的力量，还有我的心hellip;hellip;
吴程程：算了，你别表白，你我现在谈爱情为时过早，更不用说未来的婚姻了hellip;hellip;过一年后，你我各自找到工作，不在一起工作，不在同一城工作，两人的爱情会因距离和功利的环境烟消云散hellip;hellip;我不说了。
谈着，谈着，两人不知不觉走了一两个公交站的路程，到寿山师大只剩下一站多。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谈不拢谈崩了，两人都没说要坐公交车，依然一前一后走着hellip;hellip;
封小青还不死心：程程，要不，你再考虑老虑。
吴程程：没什么好考虑的。从现在起，你我只是同学关系，不再是恋人关系。
封小青：再给一个机会吧，我，我实在是hellip;hellip;
离学校只有百米路，吴程程突然站在封小青面前，弯下腰鞠了躬：谢谢你这一二年对我的关心和帮助，谢谢你。
吴程程鞠躬完，站直，转身，往寿山师大自己的宿舍跑去。
封小青愣住，突然泪流满脸，面对跑走跑远的吴程程身影喃喃不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hellip;hellip;封小青下意识地往师大方向走着，车来人往，喇叭声、行人交谈声，以及不远处的歌舞声，一点感觉也没有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