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翌日，大会安排参观辛亥革命遗址——鄂军都督府旧址。这座坐落在蛇山南麓的专用红砖砌垒筑就的西式洋楼，原为清湖北咨议局。那是辛亥革命爆发的前两年修建的，为清政府颁布的“预备仿行立宪”而建造的。因为是用红砖建筑的，故俗称“红楼”。
红楼的广场，绿树红花，欣欣向荣，中间屹立着一尊伟大民主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全身铜像。孙中山横眉怒目，斗志昂扬，气贯长虹。他一生为了中华民族的利益，人民的幸福，倡导“三民主义”，又发展“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新三民主义。他追求的“天下为公”、“振兴中华”，至今成为我们炎黄子孙的奋斗目标。他那毕生著述《建国方略》，至今是我们中华儿女努力争取的方向。他的“博爱”思想，永远感召华夏儿子竭力构建和谐社会的精神动力。武昌起义，推翻了封建帝制，挽救民族危亡，争取国家独立、民主和富强，它为之后的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武装革命，开辟了一条胜利的道路。
我肃立在孙中山先生铜像前，心中滋生对这位伟人的无限景仰之情。然则，欣然写下《赞孙中山先生》诗：
轩冕泥涂志盟同，三民主义仰高风。
大风方略聚心血，寰宇惟君真为公。
走进红楼，恍惚让我闻到一种枪炮火药味，革命党人首先在此打响了第一枪，赶走了死守在这鄂军都督府清廷爪牙，一夜之间，惶惶不可终日的都督府骤变为革命党人反清司令部——新生的革命政权中心。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司令部在此向全国发出第一张布告：
在这里，辛亥革命领导人之一的宋教仁起草了《鄂州约法》，明确提出“人民一律平等”，亦成为南京临时政府颁布的《临时约法》蓝本。武昌首义烈士熊熊燃烧，播及全国各地积极响应，纷纷光复独立，实现孙中山同盟会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理想。
这座西洋式的“山”字型楼宇，历经百年风雨沧桑，依然焕发出昔日的荣光，其功能意义已经被时代风云所代替。人们为了纪念辛亥革命的历史划时代巨变，再给复原，供人参观研究。那谋略室、军令部、军务部、会议部、外交部、招纳处、民政部等，散发出革命的血腥味。起义领导者蒋翊武、孙武、张振武，皆以带着“武”字的名字，分明与武昌武装起义有什么内在神秘的附会？宗教仁以一副手写楹联“存诚自不妄语始，定性惟治怒字难”，智慧般的告诫勇志们务必谨慎行事，克服“妄”与“怒”的不明智举动，成为革命党人的警句、训词，或座右铭呢。
红楼，现在开辟为首义文化公园，左侧就是湖北省图书馆，右侧是省戏剧院，北面本是武汉文化象征黄鹤楼，前面就是荡荡悠悠的红江，好一幅美丽的风景图画！
红楼，特殊的地标。红楼，华夏文明历史进步的标志。
三
出红楼继续朝南前行大约数里，一堵高大的灰黑色城墙横卧在街道上，这就是武昌九大城门中唯一保存至今的城门。始建于明代洪武四年（1371年），朱元璋派江夏侯周德兴建造。起义门原称“中和门”，前面还有一段护城河。这里就是武昌起义胜利入城的开端hellip;hellip;
站在古城墙上，远眺长江，三座大桥犹如彩虹飞架在空中。建于上世纪50年代的武汉长江大桥，乃为当时全国最早建于长江的第一桥，之后才有重庆白沙沱长江大桥和南京长江大桥。改革开放后，又建了许多座长江大桥。我看到过的有九江长江大桥、扬州长江大桥和芜湖长江大桥等。
我怀着关切的心情询问武大萧致治教授，当年武昌陆军学堂、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和汪精卫时期的武汉政府等旧址。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旧址早已被时代历史所遗忘而更替变迁，完全无法寻觅hellip;hellip;”沧海桑田，这些当年扮演的重要历史角色，随着时光流逝而销声匿迹。但无论如何历史是不会忘记的，人民还是不会忘却的。是的，正如武昌首义第一枪究竟是谁，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是程正瀛，有的说是熊秉坤，有的说是工程八营。
如今，起义门竟成为游览胜地，建有书法碑林、园林等。不过，其首义之城、红色之城的辛亥革命肇始，乃在这充满古香古色的城门、城郭。武昌起义第一枪的诞生地。 （续完）（郭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