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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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市长陈水这一段处于两难之地——要么沿着原先的性情继续把市长当下去，和海州市人大主任林一龙，海州市政协主席牛金柱、海州市委宣传部长万宝通等人一样一边当官一边发不义之财一边外面彩旗飘飘一边官商勾结；要么虚心接受新任市委书记石吉青的提醒和警告，悬崖勒马，靠拢石吉青，回归道德良知，回归党性原则，自我拯救，把这些年的灰色收入交回给党和人民hellip;hellip;生死抉择啊！只能选一啊！唉，当官真的不是一个理想的职业，其风险决不比嫖娼、强奸、盗窃、抢劫来得低，决不不比贩毒、走私、杀人、放火来得低hellip;hellip;你一旦当官，从科员到副科，从副科到正科，从正科到副处，从副处到正处，从正处到副厅，从副厅到正厅，从正厅到副部，等等，每一级都要跑、送、买，都要物质、感情、人格、良知、道德以及党性的投资，因为天上不会掉下一个馅饼给你，更不会给你掉下一个林妹妹，因为这些年自己从没见过一个不跑不送不买不出卖自己而得到提拔的，因为自己就是这样从普通公务员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今天这个海州市长位置的，自己灵魂里的所有真善美廉正公早已失去和死亡了，剩下的就是一具假丑恶贪邪私的行尸走肉似的官员臭皮囊，这所冒的风险已经够大了！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很快就会步原海州市委书记万年丰的后尘被两规被判刑，因为自己和万年丰一样，后台不够硬，尤其要是投资错人，站错位hellip;hellip;不说历代封建社会，不说国民党时代的贪污腐败，如果站对位跟对人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的案例与人事特多，就说我们近一世纪尤其是这几十年，也有不少人事的，就说寿山省人大副主任顾鑫鑫和寿山省长徐东山等人，这些年虽然是边腐败边提拔边重用而不受党纪刑法追究而至今还跟没事一样继续呼风唤雨的（其实这里侥幸的）hellip;hellip;唉，该怎么办？要走哪一条路？是不是真的坦白从宽，主动退出自己的灰色收入，就免于两规免于坐牢，姓石的就真的放过我而让我继续和他做搭档？hellip;hellip;
扳起指头算一算，记不起了，算不清了，那就从当海潮县副县长开始吧，到今天自己当上海州市长，简单算一算，自己有这些财产——第一，在海潮县城关有一幢有天有地的一千两百多平方米的五层高楼房，按目前的市场价可值五百万元人民币，还有三坎共四百六十多平方的店面，可值五百万元（前者暂时户名是亲妹妹陈彩花，将来是传给成家立业后的独生女现还在美国留学的陈爱美，目前由陈彩花居住和使用；后者暂时户名是老婆史楠雯的亲弟弟，既自己的内弟史楠清，目前正在做售卖电器的店铺，将来遗产属于史楠雯）。第二，在海州市区有三套房子和二坎店面，一套刚装修刚搬进去的三百二十多平方米的楼中楼（按海州市区目前所处的主要地理位置每平方米八千至一万二千元的房价，可值三百多万元人民币），一套前三年买的一百六十多平方米的套房（地处海州中心地段，可值二百万元），一套十年前，一百二十多年平方的福利房（可值一百万元，两坎店面共九十多平方米，可值近四百元hellip;hellip;这些房产只有那一套福利房冠自己名字的，其他的都冠名史楠雯的，现在自己和史楠雯只住在这套楼中楼，其他的租借出去，其房租收入史楠雯在管，自己从没去管；第三，在海州市自己还有二套老婆不知道的楼房，一套是三年前海州金海岸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孙宇秋赠送的，一百三十多平方米，可值一百五十万元（目前暂让离过婚带个女儿而自己去年给予提拔为海亭区卫生局副局长（副科）的情妇赵淑怡居住），一套是海州黄氏集团董事长黄亚平去年刚送的，一百二十多平方米，可值一百二十多万元（目前没人住，自己偶而带刚勾上或市政府办或其他局委办新性伙伴去那里销魂；第四，在寿山省城寿州市有一套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按寿州市区价值可值三百多万元，老婆史楠雯偶而去省城住一二个晚上，或自己去省城开会，住一二个晚上；第五，那就在各个银行定期不定期的存款了，多少，自己不知道，都是史楠雯在管理的，没有三五千万，一二千万也是有的；第六，那就是海州市几家上市公司赠送的一百多万元原始股（其老板有送五万，有送十万、有送二十万原始股不等，一些股票中有升值的，有跌破一元面值的），按目前的股市行情，可值三四百万元）；第七，那就是现在都陈放在刚住进去的楼中楼里的这些名家字画、古董、出土文物和红木家俱，可值上千万元吧（就说桌子上这块端砚真品吧，是前几天市府办副主任艾乾去广东出差特地到肇庆购买的，发票里可填了一万六千元hellip;hellip;还不是一块石头而已，还不是那个副主任想在我任上给他提为正主任（正处级）嘛，天底下没有白贿的）hellip;hellip;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些灰色收入一旦暴露，一旦被叫去喝咖啡，没判死刑没缓期执行，没判无期徒刑，最起码也要判二十年徒刑hellip;hellip;可怕啊，触目惊心啊！恐怖啊，坐立不安啊！
陈水想到这里，脸色灰暗，恐惧不已，心跳加速，马上走到卫生间，打开水笼头，捧起自来水抹洗自己的脸庞，让自己清醒下来，冷静下来hellip;hellip;不行，不能有侥幸心理，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束手就擒，必须马上想出对策来应付——第一，继续保持和省长徐东山和省人大副主任顾鑫鑫保持密切联系，使之成为保护自己的“臭泥”（好听的话即“保护伞”）；第二，马上跟北京的那位首长联系，让他随时给自己保护；第三，靠近石吉青，配合他工作；第四，马上召开家庭会议，做出丢车保帅的决定；第五，打长途给美国的女儿陈爱美，叫她去申请美国的绿卡以长住美国，不然就移居加拿大hellip;hellip;
陈水想到这里，心情轻松了不少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