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无事,翻阅起孙晓玲的作品《布衣:我的父亲孙犁》,只读了几页,便被其纯真的感情所打动。透过这本书,我仿佛走进了孙犁的生活,仿佛与大师有了面对面的接触。
孙晓玲是孙犁的小女儿,在成家立业之前,她一直与父亲居住在一起,目睹了家中的一切,也亲身感受到了父亲的喜怒哀乐。该书是孙晓玲对父亲孙犁的回忆和追思。作者以优美沉稳的笔触,简洁凝练的语言,真挚充沛的感情,记录了与父亲孙犁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及父亲与战友、同学、同事、文友之间的交往和情谊等。书中除描述了孙犁的日常生活、写作和脾性外,更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孙犁。
之前,曾有人认为,孙犁清高孤傲,不好亲近。当然,他们这样说,主要是因为孙犁长期与社会隔离,从不出席任何会议,从不参加任何活动,更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他甚至连自家的大门也很少迈出过,以至于在许多的史料上都看不见孙犁的踪影。在多伦道居住的十几年间,除回访专程来看望他的丁玲外,孙犁几乎没有走出家门半步,他曾把自己比作一只自织罗网的蜘蛛,“面壁南窗,展吐余丝”。他只想在有生之年,创作出更多让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作品。
孙犁这种对创作的热情,不禁让我想起居里夫人说过的一句话,科研人员应该呆在实验室里,而不是站在主席台上和镜头前。作为一位人民作家,孙犁知道,作家应当呆在创作室里创作,而不是四处作报告,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这就是为什么孙犁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而很少外出的原因。
孙晓玲称自己的父亲为布衣,这一点儿也不为过,尽管孙犁是一位影响力很大的作家,也有着较高的经济收入,但他的个人生活十分节俭,衣着也十分朴素,“一条肥皂使成片,一条 毛巾用得透了亮,他也舍不得扔”。据说,有一次,铁凝专门去拜访孙犁,在屋外一块空地处,看见一个戴着套袖的老人正在拾豆子,随行的一位朋友说,那就是孙犁。铁凝听后震惊不已,没想到一代文学巨匠竟与普通百姓无异。由此可见,孙犁的生活是多么的简朴。
著名作家莫言曾说:“按照孙犁的革命资历,他如果稍能入世一点,早就是个大文官了;他后半生偏偏远离官场,恪守文人的清高与清贫。这是文坛上的一声绝响,让我们后来人高山仰止。”孙犁一生,淡泊名利,视钱财为粪土。他有很多次做官的机会,有很多次发财的机会,也有很多次扬名立万的机会,但他都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创作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读者的需求更重要。这与当代一些急功近利的作家相比,孙犁无疑是一座伟大的丰碑。
掩卷深思,内心波澜起伏,除了感动,还有敬佩。 (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