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论语》的《季氏》篇记载,孔子对他的儿子说:“不学《诗》,无以言。”意思是说,不学《诗经》,就无法说话。在这里,孔子一语道破了他选用《诗经》为教材的目的在于学文学用文学,提高语言表达能力和写作水平。
但是朱熹的《四书集注》却说:“事理通达,而心气和平,故能言。”很显然在这里,朱熹想当然辞不达意,并没有把学习《诗经》和“能言”二者联系起来。由于他的解释离开了原文,所以也就失去了集注的意义。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相传系孔子所编订。本只称《诗》,后世称为《诗经》。共有305篇,绝大部分是西周和春秋时期的作品。内容分为《风》、《雅》、《颂》三大类。“风土之音曰风,朝廷之音曰雅,宗庙之音曰颂”(郑樵:《通志》总序)。风是民歌,分15国风,共160篇,相传是由周王室派专人收集的。雅是朝廷和贵族宴飨交际的诗歌。颂是祭神和祭祖先的诗歌。《诗经》里有许多作品深刻地反映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和他们反对奴隶主剥削和压迫的强烈情绪。
学习《诗经》一则可以增长许多历史知识,二则可以学文学用文学,提高语言表达能力和写作水平。例如在《论语》等记载中,孔子的话通俗易懂,十分简练,有着诗一般的语言,恰恰说明了这一点。孔子说:“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中庸》)大意说,好学是求智之舟,力行是求仁之舟,知耻是求勇之舟。在这里,孔子仅仅使用15个字就把人们攀登仁、智、勇三者高峰的方法一一和盘托出,令人赞叹不已。
那么朱熹呢?《四书集注》说:“愚者自是而不求,自私者徇人欲而忘反,懦者甘为人下而不辞。故好学非知,然足以破愚;力行非仁,然足以忘私;知耻非勇,然足以起懦。”在这里,朱熹并没有把“近乎”弄清楚,而且“好学”与“智”、“力行”与“仁”、“知耻”与“勇”,各各二者有何关系,他也没有下功夫找出来,所以,他的注释好像在玩文字游戏,说来说去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从中可以看出,在学文学用文学方面,朱熹远远不如孔子:一个文句精练,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另一个却注释不得要领,只好实行大包抄想当然,结果只能是废话连篇。
所以,“不学《诗》,无以言”,令人深思。学文学用文学,是孔子教学取得成功的经验之一,值得我们今天好好学习。特别是为师者,不论是文科,还是理科,都要学文学用文学,以提高语言表达能力和教学水平。 (林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