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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国际大酒店五楼小会议室，寿山省省长徐东山、副省长刘老村、省政府秘书长李乡梅一行人路过海州，特地召集石吉青、陈水、林一龙、牛金柱、杨银贵、李金秋、吴德明、黄艾明、林夏莲、万宝通、卢顺、柳泉水等海州市级领导开现场办公会。
徐东山俨然已当上寿山省委书记，口气温和中含着威严：诸位，本人和刘副省长等人今天路过海州，召集大家开个短会，现场解决几个问题，就要赶回寿州，接待北京的首长。好，现在先请吉青、小石同志简单汇报一下近期海州市委市政府的工作。
石吉青被点到名，只好中音：徐省长、刘副省长、李秘书长，谢谢您们一如既往地关心海州hellip;hellip;海州市委市政府近期的工作中心是以稳定和谐为主，顺便办了几件事，如任命尤可贵同志为方竹县委副书记兼县长（已通过方竹县人大选举）、成立海州女子特警队、清理整顿部分土地开而不发与拆迁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摸底、吹风，准备下一步进行海州政治体制改革试验hellip;hellip;
徐东山：海州政治体制改革试验，怎么搞？有方案吗？
石吉青：还不怎样成熟hellip;hellip;先准备从这几点入手：第一，成立海州官员、商人评估小组，以减少避免用人和招商引资的风险；第二，进行公车改革，减少领导公车配备，以级别补贴代替；第三，精简机构，减少正副职官员配备职数，以减轻行政成本；第四，官员财产公布hellip;hellip;
徐东山：好了，小石，海州政治体制改革试验，我支持，省委省政府支持；不过，别急，一步一步来hellip;hellip;最好先做好动员工作，让海州所有的党员干部的心里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以避免你一出举措就反弹，以避免众意背离而引起众怒hellip;hellip;一点一点来，尽量少头脑发热，多摸几块石头，才能过河嘛！hellip;hellip;哦，小石，说说你有什么困难，让我这个省委副书记兼省长看能不能帮上忙？
石吉青一听就大胆：徐省长，上次您批拨的还有三亿元资金没拨下来，还有，海州市公安局上报省编办的海州女子特警队45个编制，您还没签名。
徐东山：就这两点，小石，没啦？
石吉青：困难还有不少，不过hellip;hellip;
徐东山：不过什么？
石吉青：我不便说。
徐东山：有什么不便的，你说。
石吉青：那我说了，请省委、省政府继续下放一部分权力，并在近期内委派几个得力的厅级干部到海州工作。
徐东山笑起来，声音让人感觉不到亲切反而感觉到有威严：小石，说到底，你的困难还不多，只四条嘛。阿水，你当市长，有什么补充的？
陈水：徐省长，有，我补充二条，一条是海州机场的股份，寿山省政府能不能让出百分二十给海州市政 府，一条是海州市财政每年上缴给省政府后能不能多回拨三、五个亿。
徐东山：两条，好hellip;hellip;一龙，你有没有要求？
林一龙被徐东山点到名，很高兴：徐省长，有，不过只一条。
徐东山：一条，说看看。
林一龙：鉴于我的不孝儿子林槐辞去公务员和副区长职务，我的妻子前段也病逝，徐省长，我想调换个地方工作，最好能调到寿州，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的，都行，能升一级当然最好，平调也行。
徐东山：哦，你儿子辞职，可惜，可惜！你妻子病逝，节哀，节哀！hellip;hellip;诸位，因时间关系，我和刘副省长等要马上回寿州，其他的同志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过后再联系，我现就刚才的七个问题一一解答——第一条，上次我批拨的资金还有三亿元没到位，我回寿州马上叫省财政厅的魏家贵签拨；第二条，海州女子特警队属海州市公安局一个科级单位，45个编制我马上签批，反正是用你们海州财政的；第三条，海州市委市政府请求寿山省委省政府下放更多的权力，我看没问题，具体操办时再说；第四条，要求省里近期派几个厅级干部到海州任职，这没问题，但必须全省统一协调，小石，你现在只能先使用在座的这些同志，现在尽量不做和少做人事调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第五条，海州机场股份转让的问题，到底要转让多少，怎样转让，我回寿州跟相关的同志商量后再答复；第六条，每年海州财政上缴回拨三、五亿的问题，得全省统筹，应该没问题，小石、阿水、一龙，还有你们这些同志，都是我的下属，我又在海州工作过，有感情，我应该偏心点嘛；第七条，一龙，你要换个环境，先不急，我看省里有位置的话，就先给你安排，最好不要平调，升一级最好，弄个副省部级职位，你这些年也不白干工作hellip;hellip;有时间你可去北京走走，我也可向中组部推荐，部级干部，省委省政府不好决定，要中组部考核后决定嘛hellip;hellip;好了，诸位，海州的工作，就全靠你们每一位同志同心同德了hellip;hellip;哦，小石同志，关于你们下一步要在海州进行政治体制改革试验，步子不要一下子迈得太快，慢一点，稳一点，多多科学论证，海州市五套班子要好好配合，同心协力hellip;hellip;改革开放，发展市场经济，三十多年了，我们的社会进步非常快，中国的发展模式举世瞩目，相对于经济体制改革，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滞后了，从中央到地方，经常讲，就是有听到雷声，没见到小雨，就是见到的也是毛毛雨hellip;hellip;说实话，不是我们没想到、没感觉到，而是hellip;hellip;这政治体制改革远比经济体制改革来得复杂，来得艰难，不单涉及到相当多人的根本利益，而且还涉及到许多人的神经与灵魂，不可等闲视之啊！不可掉以轻心啊！小石同志，你的出发点和心愿是好的，海州市委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时机，时机，你，你们可要把握准，盲目冲动不可取，匆匆忙忙上阵，胜败是不好预测的，是有变数的！小石同志，我徐东山支持你，寿山省委省政府支持海州政治体制改革试验hellip;hellip;不过，现在可能还不是最佳的时机！再等等一段时间吧！希望海州市委高屋建瓴，把握最佳时机，不要优柔寡断而摸摸皮肤搔搔痒，要改革，就要坚决、彻底，而且要争取成功！好，我就讲这些，散会！
徐东山站起来，大家鼓掌并站起来。
徐东山走出去，刘老村、李乡梅跟着走出去，石吉青、陈水、林一龙、牛金柱也跟着走出去。
石吉青边走边仔细琢磨徐东山话中含义，既有支持自己又有阻止自己，既有拉自己又有暗示自己要和陈水林一龙等人合作，几乎滴水不漏，又让人感觉到好像有什么问题一样hellip;hellip;这徐东山真是一只老狐狸，一个寿山官场老官棍hellip;hellip;什么同心协力，什么把握时机，什么科学论证，什么争取成功，还不是叫我别出风头搞什么海州政治体制改革试验hellip;hellip;要是方一坤书记调走，这姓徐的真的主政寿山政坛当省委书记，那自己就麻烦了，干不成了hellip;hellip;不行，等下送走姓徐的他们，找个时间给方一坤书记打个电话，问问一些情况再做打算。
大家送走徐东山等人到海州国际大酒店门口，陈水挽留吃个便饭，徐东山不肯。
徐东山和大家一一握手，当握到石吉青时：小石，怎么，你神经开小差、精神不集中？
石吉青：没有啊hellip;hellip;徐省长，留您们吃个便饭，您们不肯，一定要走，那就只好再见了！
徐东山等人坐进小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