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吉青听了徐东山一席话，情绪变得不好起来，徐东山、刘老村、李乡梅等人走后，就直接回市委办公室。
柳泉水一看，便直接跟在后面，见石吉青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也跟进去，问：石书记hellip;hellip;
石吉青不好气：你跟着干嘛？该干啥去干啥，没事干就回家嘛。
柳泉水知道石吉青是因啥而生气，安慰：石书记，徐东山看是支持，实际是反对你在咱海州进行政治体制改革试验，依我看，咱们不必去理他。
石吉青：不理他，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大我二级。
柳泉水：其实他能不能接替方一坤书记主政寿山，还有很大的变数。
石吉青：这我知道，但你看他刚才那种语气，你听他刚才所讲的话，分明已是省委书记的身份。
柳泉水：石，石书记，昨晚我问在寿山省委组织部的一位高中同学，现在是省组二处的副处长，他说这几个月来，省里争斗得很激烈，好几个看上寿山省委书记和省长这两个位置，外省和北京的不知道，在寿山省机关大院，传闻有好几个版本，有传方一坤平调走徐东山接替，有传方一坤转任省政协主席徐东山平调走，有传方一坤和徐东山两人都调走，有传方一坤平调走徐东山任省政协主席空降一个省委书记，有传方一坤提前病退徐东山平调而空降两人来任省委书记和省长hellip;hellip;
石吉青：唉，都是任命的用人机制惹的祸啊。
柳泉水：石书记，石书记，反正，反正hellip;hellip;
石吉青：反正什么？
柳泉水：石书记，反正您现在不能打退堂鼓，不然，您这半年不是白努力了，而且还会伤卢顺、尤可贵、孙海波等人的心。
石吉青：也伤你的心？
柳泉水：我没事，我原来也有缺点，只是，只是hellip;hellip;
石吉青：你痛快点，干嘛吞吞吐吐？
柳泉水：只是更会伤方一坤书记老领导的心，而海州四百五十万人民的希望之火一下子会熄灭，石书记hellip;hellip;
石吉青：泉水，你的意思，我们不能因徐东山的一席话而暂停我们的工作，那好，你马上通知万宝通和黄艾明两位常委到我办公室，黄艾明先到十分钟。
柳泉水：好的，石书记。
石吉青见柳泉水在打手机，自己走进卫生间拉尿，拉完尿用毛巾洗了脸，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下，心想：看来，柳泉水本质不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也难为他了，等一下一起把他的职务变换说出来hellip;hellip;
石吉青回到办公室，见柳泉水还在打手机，自己也打起手机，他直接打给寿山省委书记方一坤：方书记，方书记，我是寿山的小石啊hellip;hellip;哦，您知道徐省长下午路过海州hellip;hellip;哦，徐省长讲的话你已晓得hellip;hellip;方书记，您，您hellip;hellip;方书记，您的去向hellip;hellip;哦，中央还没明确，还要三、五个月hellip;hellip;哦，太好了hellip;hellip;方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hellip;hellip;哦，明天九点省组东方晓霞副部长九点会准时到达海州，好，再见，方书记！
石吉青摁掉手机，见柳泉水没再打手机，正兴奋地看着自己，便高兴：泉水，泉水，太好了，太好了，方书记在咱寿山还有三、五个月时间。
石吉青刚说完，手里还没放下的手机就响起来，摁接：hellip;hellip;太好了，方书记，您明天特带省里几位大员来海州hellip;hellip;我准备，明天十点在海州市委小会议室开短会，全市在职副厅级领导和各县区书记与县区长除出差外地赶不回的除外，全部参加，好，一定通知到位hellip;hellip;好，谢谢方书记，再见！
柳泉水一听，更兴奋：石，石书记，这下太好了，您不是一个人在孤独奋战，有许多人hellip;hellip;
黄艾明推门进去：有没有包括我，石书记，柳秘书长？
石吉青笑笑：你，黄艾明，想干什么？
黄艾明：石书记，您，您们干什么，我不管，我这几个月的观察和选择，反正您们落下我hellip;hellip;石书记，我就是落下，我也会跑着跟上您们的。
石吉青：你黄艾明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我们想学万年丰的一半，不，我们想学万年丰上任上上任，海州地皮刮一层，然后拍拍屁股一调一升了之。
柳泉水微笑。
黄艾明：不可能hellip;hellip;石书记，您对我黄艾明有点不够哥们。
石吉青：我对你了解不够，因为你做人讲话比较含蓄。
黄艾明：这是我多年养成的臭毛病，当然这几年我做为海州市常委兼任组织部长，自律还不够。
石吉青：好，你今天表态了。来，咱握个手，就算哥们，不，是革命的战友。
黄艾明兴奋地握着石吉青的手，心想：这家伙手白柔软无骨，将来官职起码省部级。
石吉青放下黄艾明的手：坐！我让泉水叫你来我这里，是有两个人事安排要你参加——一个是东岩县县委书记孙海波升任海州市委常委兼任宣传部部长，一个是hellip;hellip;
石吉青看了一眼柳泉水：一个是泉水从海州市委秘书长升任海州市人大党组副书记、市人大副主任兼任市人大秘书长。
黄艾明不惊讶，柳泉水惊讶。
石吉青装没看见：原海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万宝通改任副厅级巡视员，原海州市人大秘书长章文山撤职查办。
石吉青话音一落，万宝通像妇女腆着五、六个月身孕的大肚子，一摇一摆地走进来：石，石书记，泉水说您找我？
石吉青平静但有点严肃有点客气：是啊，我找你，宝通，坐！
万宝通自然大方地在沙发上坐下去，因为他知道石吉青跟自己的关系也不错，几个月来还算配合，尤其是出面替他印书卖书收益三十万元hellip;hellip;万宝通端起一杯刚泡的茶，喝了一口：石，石书记，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是不是关于海州媒体的改革？
石吉青：有，但不是关于海州媒体的改革hellip;hellip;这样吧，艾明、泉水，你们有事，先去忙，我和宝通同志聊一聊。
黄艾明、柳泉水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那，石书记，我们先走了。
石吉青笑笑，见黄艾明、柳泉水两人走出去，便说：宝通同志，是这样hellip;hellip;
万宝通：石，石书记，您说，有什么要我万宝通效劳的，您吩咐，我马上去办！
石吉青：不急，先喝茶！
万宝通有点尴尬：喝茶，喝茶，石书记。
石吉青故意只泡茶不说话。
万宝通有点忐忑，心想：这姓石的，叫我来他办公室，到底要说什么？是不是同意给我那个不争气、甚至是畜牲的朱少平副处级转正处级？若时真的这样，我该送多少钱给他？或送什么样的贵重钱物给他？那朱少平若真的转正处，果真能信守诺言对自己的女儿万婷婷好吗？
石吉青突然说：喝茶。
万宝通怔子一下：喝茶，喝茶，石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