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如今是印尼的最大贸易伙伴。国家主席习近平10月2日至3日的成功访问,被誉为“友谊之旅、合作之旅”。
印尼还是世界上华人最多的国家,目前总数近一千万,约占其总人口的5%。当年,他们的祖辈是漂洋过海到异国他乡筚路蓝缕,落地生根的;其中祖籍福建的最多,约占半数。我的祖辈和亲人,就有近百位印尼“番仔”呢。我不禁想起千岛之国的探亲“走番”之旅。
从香港抵达雅加达当夜,亲人们为我们一行接风洗尘。家庭party在“中央海鲜酒楼”举办。这是一家华人经营的酒家,生意相当红火,据说逢年过节,往往一席难求。当然,光顾的大多也是华裔一族。傍晚6点多钟,阿叔预订的大包厢就已经是人头攒动了,七、八个孙子、曾孙辈的小家伙跑前窜后地肆意嬉戏,自得其乐。席间山珍海味,觥筹交错,为这几十年等一回的难得家族聚会,频频举杯庆贺。
然而,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却是穿插其间的卡拉OK。彼此不请自唱,轮番上台,载歌载舞,纵情尽兴,始终洋溢着浓浓中华情,深深血缘爱。《我的中国心》《龙的传人》《东方之珠》《天路》《青藏高原》hellip;hellip;,那些耳熟能详的汉语歌曲,使我忘却了这是置身于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旅居印尼的堂弟和久居香港的内弟同声高歌《我是中国人》。其铿锵有力的旋律,深深震撼了全场老少,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古稀之年的婶婶居然也能登台放声高歌《爱拼才会赢》,而且是用闽南语模仿得惟妙惟肖,博得了满场喝彩。令我特别惊讶的是,他们的国语虽然讲得并不地道,但歌词的字音却咬得相当准确。询问一番,答案竟然是:几乎都是“听会的”。有的歌词大意虽然并不十分理解,或者字音不好记住,他们就用印尼文注音、注解,真可谓是煞费苦心哪!后来几天,我们一直乘坐他们的车子外出游玩,才知道车上的音乐播放器,播送的都是汉语歌曲——虽然有的不是大陆歌手所唱。姑丈车上就有一盘马来西亚歌坛公认的“冠军歌王”庄学忠的专辑,里面全是大陆金曲:从《洪湖水浪打浪》《马儿你慢些走》到《涛声依旧》《男儿当自强》,比比皆是。
印尼华人中20%为专业技术人员,20%为中产阶级,约有170位华裔拥有大财团或集团企业。由于历史原因,华人在印尼大多从商,约5000多位为中型以上企业老板,还有近30万经营商贸的小企业主。听在雅加达开办制衣厂的二姑丈说,印尼及东南亚的华侨所经营的事业,大致经历了4个阶段的嬗变:第一代是靠踩脚踏车苦力的干活——继而是靠卖脚踏车零部件谋生——目前大多经营摩托车、汽车、服装生意——其子女往往是留学海归者,大多在银行业、矿业部门工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所有华人、华裔应当深感骄傲和自豪的吧。
由于中国的日益强大,两国的经济文化交流不断增长,也由于当地华人事业的兴旺发达,印尼政府和有识之士重新支持开展华文教育。他们认识到造就精通双语或三语(华语、印尼语、英语)的优秀人才,能增强国家的人力资源,促进族群和睦,推动社会进步。印尼所有国民学校每周安排1~2节华文课,教师用普通话朗读课文,唱华语歌曲。看来教学还颇有成效。
我手中拿到的华语日报《国际日报》,就刊登了这样两篇充满童真的学生习作。一篇是南中补习班初中二下黄汝玲同学写的《汉语让我对未来充满信心——汉语给了我一双翅膀》: “我十五岁时,就在lsquo;印华公学rsquo;报名读汉语了。hellip;hellip;现在,汉语已经给了我智慧,使我能够看得懂,听得明白,会写、会讲,也能够懂得中文电视台里的节目或者电视剧里人物的对话,我也可以了解报刊上讲的是什么,偶尔跟朋友们一起唱歌时,我可以唱得准它的歌词,让他们对我感到佩服,也想要和我一样学会汉语。汉语给了我一颗勇敢的心,使我学会不轻易放弃自己的选择hellip;hellip;”另一篇是14岁的康立阳写的《我对总统的希望》:“hellip;hellip;他要做一个为人民、为国家的好总统,实现民主公平,肃贪。让人民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不让人民受苦受难。我希望选到的总统都能说到做到,让印尼成为繁荣富强的国家。”如此坦诚,如此真挚,也许可以窥见华人年轻一代的心声吧。
华裔在印尼从政议政,这并非天方夜谭。1998年,印尼政府实行民主改革开放政策,承认华族是印尼民族大家庭的一员,华人的地位有了进一步的改善,95%以上已加入了印尼籍,融入所在国,许多华人积极参政,先后有当选副省长、市长和县长的。
印尼的电信基础设施相对滞后,光纤、宽带网难得一见,并且价格昂贵。例如1个月512KB网速的上网费,就折合人民币600元。因此,习主席提出的加强电信互通互联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印尼城乡几乎家家屋顶上、庭院中都架设着碟状卫星天线;有的人家还不止一个,国内的主要频道,包括省市卫星频道节目,这里都能收到,而且信号稳定,十分清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无形的信号,便是祖国与海外游子心心相连的渠道之一吧。 (许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