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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巷传奇(下)
【发布日期:2015-05-26】 【来源:本站】 【阅读:次】

□周智凡

周瑛(1430年~1518年),字梁石,初号蒙中子,后号翠渠,明代著名书法家、理学名士,官至四川右布政使。因为凝翠湖的景色秀丽,周瑛遂将之取名翠渠,并且把翠渠当作自己的号来使用。学者亦有称他“翠渠先生”。
可见周家巷当时是一派秀丽风景,河水潺潺,流水映带,水绵树曲直相绕,薄雾氤氲,甘露、亭榭,相错成趣,惹得路人都为之踯躅留连。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乡人世代繁衍,周家巷是一块年丰民蕃物膴的风水宝地。
明朝吴时耕赋诗:“莆古襟连洙泗滨,清江济济读书声。咏槐世泽多经史,攀桂家声累缙绅。”此诗称颂的便是清浦的书香门第的盛况。
明代清浦上廊周氏在科举上可谓是文脉兴盛,异军突起。莆阳周姓有史以来史书有记载的第一位科第名人——周谭,于北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进士及第,人们称赞周谭的功名就像天上的北斗星一样,“功名齐北斗”。据资料统计,“莆田清浦周氏一族,明代有25人中举人,12人中进士,其中周如磐中进士后,官至宰相。周瑛、周宣、周进隆中进士后,都官至布政使。周瑛还成为方志专家。”功名赫赫,鱼跃龙门,享誉朝野。
周如磐(1567年~1626年),字圣培,号镇庵。《明史》人物传记载,兴化人官至宰相的仅有周如磐一人,可谓灿若繁星中的佼佼者。后人兴建的“阁老祠”所幸仍然保留着,经过修葺,焕然一新,雄风依旧。
2012年农历十月,适逢清江北极殿十二纪一次的隆重庆典,乡贤倡导,群策群力,修整路桥,基本实现水泥路覆盖全村。在清浦上廊进村路口,立有石碑,曰“春太路”。这条春太路的由来,可从周氏家族的繁衍说起。周氏家族越来越庞大,子孙后代渐渐外迁居住。虽然族系越来越庞杂、世代的隔离越来越大,但周氏宗亲却仍然密切,因此,外迁居住的周氏,就以聚落划分派系,以示区分。其中,分成两大族系、两个宗祠,一个称“东春”,一个称“东太”。若是问起老一辈人,他们就会回答说:“东春和东太是兄弟呀。”小时候我们常常纳闷,两个地名也可以称兄道弟?但多年来,东春和东太仍然以宗亲关系往来,若是谁家遇到福首、乔迁、结婚等家事,各家各户仍然要包红包、走喜,派人手过去帮忙,并且可以携带全家人参加宴席,关系还保持得很亲密。
“有牌读牌,不牌读抠”。在从前,谁要是遇到一知半解的字,有偏旁的就按照偏旁的读音读字,如果没有偏旁的字,则就从字里抠出一个部分的读音来读字。往往因为读音走样而闹出啼笑皆非的笑话,乡人于是常常用这句话来调侃。约摸着上幼儿园时候的我识字不多,不知道“巷”的读音,每路过一次“周家巷”的石碑,大人问起“巷”字怎么读,我就脱口而出:读“港”,然后大声念一遍“周家港”。以至于现在,我竟然常常混淆这两个字。然而,在我们快乐的童年里,这片小天地就像世界上的“小香港”。住在巷子里的每家每户对彼此都很熟悉,孩童又多。我可以天天在小巷子里面呼朋引伴,四处串门,逗留嬉闹。若是跟小伙伴起了争执、打架,那也是常有的事情,碰到个别不干脆的小伙伴会向他们的父母告状,就会找到我父母算账,然后我就会蔫蔫地被训斥一顿。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去干的。但事后大家又很容易和好,似乎没有任何的隔阂,小伙伴又腻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常常是直到天黑之后父母手拿一根细棍子,大骂着挨家挨户找寻忘记回家吃晚饭的我。
这里曾经的生活状态是祥和安宁的。岁月悠悠,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乡风淳朴,乡人大多是菩萨心肠,会悲天悯人,谁家遭遇个不幸的事儿,大家群策群力,互帮互助,这让我有种幸福的感觉,如沐和畅春风,心脾舒沁。生活虽不富裕,乡人鹑居鷇食,生活勤俭,唾弃好吃懒做,辛勤耕作,倡导劳动致富。谁家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总要端点送给邻居小孩尝尝鲜,那种热忱和美味让人久久回味。尊老敬老,老有所养,老有所乐,许是一大家子老小都同吃同住,不会让老人感到孤苦无助,感觉那个时候的老人幸福指数更高。一心一意期盼着“天赐麒麟儿,家出状元子”,教育孩子要发奋读书,出人头地,孩子要是有出息了,感觉活着真是有盼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睡眠好好!
周家巷这种看似半封闭的自给自足式的生活,少有社会不良习气侵袭、沾染,似乎生活在缓慢的日子里渐渐变好。老、中、青、幼各就各位,一切井然有序,让人感觉很美好。
我想,这些更多是受祖先优良的思想精神的潜移默化的结果。所以,人们常常会喟叹:“人心不古啦”。
近年来,社会的流动性变得急速。村里兴建套房,很多族人选择迁居,周家巷两边的门户渐渐关上了。村里的青壮年长年外出打工创业,留守家里的基本上是老人小孩hellip;hellip;种种原因,让周家巷一下子显得空落落了。旧村庄无疑是失宠了,它寂寥、破落,平日里无人问津。走在如今的周家巷,依稀可以听见明清朝代风流名士的谈笑风生,和过去生活中无忧无虑的节奏,我的心中不禁更多了一层疼惜。
周家巷,凤凰涅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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