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

“元宵闹春”一过，马上就迎来了二月二“头牙”。这一天大部分人家要举行祭祀仪式。农民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商人图个开市大吉、全年发财。有的说是祭祀牙神，有的说是祭祀土地爷hellip;hellip;说法不一，但都是祈盼新年行好运。祭拜之后全家（或全公司）一起聚餐，有点鼓励大家继续努力干活的用意。
每当这时，就让我想起了随莆商朋友第一次在北方过“头牙”的情景。当我们在公司门口摆上供桌上香时，引来一群北方人围观，一位报社的记者朋友还特地前来拍照采访，问：“你们是不是祭祀财神？”我们解释说：“这是我们家乡莆田的风俗hellip;hellip;”第二年农历二月初二他又来了，并煞有其事地说：“我发现你们莆田人开的公司、超市、饭店、医院等，除了正月外，每月的初二、十六都要举行同样的祭祀仪式，有的还聚餐庆祝。”后来，我就跟他讲了莆田“做牙”的传说。
相传，在莆田玉湖渡（今阔口）有个叫陈米牙的，是专门经营米业的商人。他的经营方式与众不同，他卖米是薄利多销，生意不成仁义在，他讲诚信，讲道德。据说，他每次卖给老百姓的米不收一分利钱，只用他小指头上的长指甲在已售出的大米中，留下一指甲的米作为利钱就可以了。因此他的名声一下子传开了，找他做生意的，向他买大米的越来越多，店里每天顾客盈门。别看陈米牙“用指甲装米”，虽然每次只赚一点点利，但向他买米的人越来越多，生意越做越大，这每次一指甲的米，竟让他发了大财。由于他做生意老少无欺，讲信用，讲道德，在莆田民间传为美谈。莆田生意人为了纪念他和仿效他，便在每年农历二月初二和十二月十六日举行祭祀陈米牙的仪式，简称“做牙”或“祭牙”，并把农历二月初二定为“头牙”，把十二月十六日定为“尾牙”。后来一些生意人又把做“头牙”和“尾牙”，延伸为每年二月至十二月，每月的初二和十六日都“做牙”的节俗。做“头、尾牙”时商家必备酒席宴请同行和本公司职工：一是祀神祈福，求生意兴旺；二是联络商友之间的感情；三是以“做牙”为平台，加强全体职工的凝聚力，同心协力做好工作。所以每次“做牙”，各商家都非常重视，特别是“头牙”和“尾牙”仪式更为隆重。
由于广告等业务往来，记者朋友也应邀参加几次“做牙”聚餐等活动，之后他还撰文在报纸上作了专题报道，把“做牙”称为莆商特有的企业文化，把“尾牙”称为餐桌上的年终总结会，把“头牙”称为新一年企业经营战略誓师聚餐会。后来，他还为我们生动地讲述了北方“二月二”的习俗。
北方把农历二月初二称为“龙抬头”，又称“春龙节”、“农事节”，是北方民间重要的传统节日。庆祝“龙头节”以示敬龙祈雨，让老天保佑丰收。此时，阳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将始，正是备耕之际。传说此节起源于三皇之首伏羲时期，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初二这一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后来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纷纷效法先王。到了周武王，不仅沿袭了这一传统，而且还当作一项重要的国策实施，于二月初二举行重大仪式，让文武百官都要亲耕一亩三分地。到了明代、清代，每年二月初二这一天，皇帝都要象征性率百官到先农坛耕地松土。《皇帝耕田图》里的一首打油诗生动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
“二月二”之后，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春耕在即，一切活动都是祈盼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二月二”也是学子们企盼学业有成的日子。旧俗，儿童在这天行开笔礼，表明正式学习。过去，读书人要行四大礼，即开笔礼、进阶礼、感恩礼和状元礼，其中开笔礼是人生第一次大礼，仪式主要有拜孔子像，讲授人生最基本的道理，赠文房四宝等内容。私塾先生多在这天收学生，谓之“占鳌头”。学生也要大声朗诵：“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
这一天北方民间饮食多以龙为名，以取吉利。如吃水饺叫吃“龙耳”，吃面条叫吃“龙须面”，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牙”，蒸饼叫“龙鳞饼”。这一天妇女忌动针线，为的是免伤龙的眼睛。期间，家家户户还要吃爆玉米花，据说这与唐朝武则天有关。
传说武则天当上皇帝，竟以日月照长空之意，造了“曌”字为帝号，惹恼了玉皇大帝，玉帝下诏，传谕四海龙王，三年内不得向人间降雨。不久司管天河的龙王听见凡间人家的哭声，看见干旱饿死人的惨景，便违抗玉旨，偷着为人间降了一次雨。玉帝得知，把龙王贬下凡间，压在一座大山下受罪，山上立碑：“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灵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人们为了拯救善良的龙王，到处找开花金豆。到了次年农历二月初二，人们在翻晒玉米种子时，想到玉米像金豆，炒一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子里设案焚香，供上开了花的“金豆”。龙王一看，知道百姓救它，便大声向玉帝喊道：“金豆开花了，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家家户户金豆开花，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从此北方民间，每年一到二月初二这一天，就有了爆玉米花吃的风俗。
此外，北方还有“二月二剃龙头，一年都有精神头”、“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等风俗。
四季步伊始，祈求好运来。“二月二”这一古老的传统节日，随着历史的变迁，与时俱进，不断地注入新时代的元素。“二月二龙抬头，昂首阔步向前走”，古节新风为人们注入了开拓进取、不断奋进的正能量。